月狐紧随其后,三个人在那个宛如小花包一样的坟堆前站住了。
此时,夕阳西斜,余晖渐黯,而皎月却已悄然升起,形成了难得一见的日月同辉之景。
余晖轻柔地洒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四周的草丛中传来阵阵虫鸣,为这寂静的傍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前辈拉着张冲灵的手激动不已,说道:“快跪下,磕头,磕三个响头!”
张冲灵心中暗想:“磕头就磕头,为啥还要磕三个响头?”他虽然这么想,可他的的确确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磕得这么响。
地面上的尘土微微扬起,在暮色下仿佛一层薄纱。
月狐在一旁笑道:“你不仅应该给梦夕磕三个响头,而且也应该给前辈磕三个响头!”
前辈望着月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道:“他的确也应该给我磕三个响头,因为我就是叶云天,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林梦夕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说完他又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嗽声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月狐明白他为什么先会一愣,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是个狐妖,但他却不曾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妖气,她是通过正道修炼的灵气,故而原本的妖气已经渐渐消失。
张冲灵吃惊道:“你就是叶云天?你就是玄武族的叶云天?”
前辈一阵咳嗽过后背已有些弯了,他缓了缓,轻声道:“缘分,真是缘分哪!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去过了玄武族的隐居之地,更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我就是叶云天,也是你的父亲,而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叶云天指了指布满鲜花的小坟包。坟堆上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自从张老爹告诉他的来历后,张冲灵也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找到了,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压根儿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孩子?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我一定就是你的孩子?”
叶云天拉起张冲灵,说道:“你眉心正中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线,脖子上悬挂着一枚刻着玄字的玉石,而这些特征只有一个人才会有,那就是我的孩子!”
即便是张冲灵已经相信,可他还是感觉太意外了,忍不住道:“这世上眉心正中有一条金线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这玄字玉石也可能是别人送给我的,你又怎么能够断定我就是你的……”
他没有将那“儿子”两个字说出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爷爷和哥哥,并没有父亲这个概念,自己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儿子,说什么也不习惯。
夜风吹过,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很多男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称自己为“老子”,却鲜有人会在他人跟前称自己为“儿子”。
张冲灵向来不热衷于称自己为“老子”,但要让他在别人面前自称“儿子”,那就算打死他,他也是万万不会承认的,除非此人真是他的“老子”。
月狐很清楚张冲灵心中所想,她在一旁悠然说道:“假如前辈去掉胡子,再将斑白的头发变成黑发,然后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我恐怕就很难辨认出哪个才是你张冲灵了。你若不信,自己到河边照照看。”
说到这里,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格外悦耳。
叶云天虽然已经年过五旬,须发斑白,而且似乎患病在身,然而依旧难以遮掩他年轻时的风采。那张英俊的脸颊上,仅仅多了些许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罢了。
此刻,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的发丝,更添几分飘逸。
叶云天笑道:“我知晓让你突然一下子变成别人的儿子,你定会不习惯,你不妨还是称我为前辈比较好。二十多年了,我也从未被别人称作过父亲,我也已然习惯了!”
一个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却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孩子叫过自己“父亲”,这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情啊!可这件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叶云天的身上!
张冲灵还想寻些理由来充分证明这一切有可能是个误会,可他无论怎样绞尽脑汁也依然找不出。
他突然双膝跪地,认认真真地向叶云天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父亲!”
此刻,叶云天、张冲灵、月狐,甚至连调皮的五彩娃娃,眼睛里都含满了泪水。
小坟包上面的花朵忽然都轻轻地舞动了起来,微风中,花瓣轻颤,花朵上面的露珠也被映得五颜六色,宛如璀璨的宝石。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个神秘的山谷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云天和林梦夕为何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遗弃?林梦夕为何已经与世长辞?叶云天又为何会在这幽王古墓的山谷里一直守着林梦夕的坟墓?
张冲灵并没有因为被遗弃而怪罪叶云天和林梦夕,他深知这里边一定隐藏了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将会由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其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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