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畜生!”林默瞳孔收缩,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咆哮。他没有后退半步,反而将沉重的车门盾牌迎着最先扑到的巨鼠狠狠撞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盾牌剧烈震颤,林默手臂发麻,脚下硬是被撞得向后滑了半步。那头巨鼠被撞得翻滚出去,发出一声痛嚎。但另外两只已经趁机从侧翼包抄,锋利的爪子直掏他的肋下!
千钧一发!林默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几乎是贴着那能撕开钢板的利爪擦过,冰冷的爪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同时,他手中的钢筋长矛如同毒蛇吐信,借着拧身的力量,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向上斜刺!
“噗嗤!”精准,狠辣!钢筋矛尖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和拧转的惯性,瞬间贯穿了侧翼一只剃刀鼠相对柔软的脖颈下方!温热的、带着腥臊味的兽血狂喷而出,溅了林默满头满脸!那巨鼠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抽搐着倒下。
另一只剃刀鼠的攻击紧随而至!林默甚至来不及拔出卡在兽尸里的长矛!他果断弃矛,身体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用尽全力将沉重的车门盾牌朝扑来的黑影抡了过去!
“哐!”盾牌边缘狠狠砸在剃刀鼠的侧脸,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巨鼠被打得横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混凝土块上,挣扎着一时爬不起来。
“林头儿!接着!”围墙上一个守卫眼疾手快,将一根备用的长矛奋力掷下。
林默就地一滚,躲开一只扑向他后背的普通剃刀鼠,顺手抄起落下的长矛,反手一刺,将那倒霉的家伙钉在地上。他背靠着粗糙冰冷的混凝土块,剧烈喘息,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成了他在这片血肉漩涡中仅有的依靠。每一次挥盾撞击,都震得他虎口开裂;每一次长矛刺出,都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肾上腺素在燃烧,肌肉在尖叫,世界仿佛缩小成眼前不断扑来的狰狞鼠头和利爪。他不知道自己刺穿了多少,撞开了多少,只知道倒下,或者让它们倒下。
“嗡……”声波发射器的低沉嗡鸣声如同催命的倒计时,在血腥的战场背景中顽固地坚持着。每一秒,都是老铁用“永久性失声”换来的宝贵时间。
“林默!声波发射器…功率输出…正在…急剧衰减!”老铁那破锣般的声音,此刻穿透了厮杀声和剃刀鼠的尖啸,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焦急”的失真感,“剩余有效压制时间…不足 60 秒!重复…不足 60 秒!”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瞬间浇在林默被热血和杀戮烧得滚烫的神经上。六十秒!他猛地抬头,瞳孔因惊怒而急剧收缩。
围墙外,刚才被“摇篮曲”强行压制、陷入混乱的剃刀鼠群,仿佛感受到了那无形枷锁的松动。原本惊恐乱窜、互相踩踏的鼠群,动作开始重新变得协调、凶暴!那些被声波震得口鼻流血、委顿在地的剃刀鼠,也挣扎着重新爬起,血红的眼睛再次锁定了围墙的缺口和上面的人类!混乱的黑色潮水,正在重新凝聚成毁灭性的洪流!更可怕的是,鼠群后方,几只体型远超同类的剃刀鼠头领,如同小牛犊般壮硕,它们似乎对声波有着更强的抵抗力,此刻正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性的咆哮,驱赶着鼠群,目标明确地再次涌向那个摇摇欲坠的缺口!那几只头领眼中闪烁着近乎残忍的狡黠红光,显然拥有更高的智力,它们就是鼠潮的指挥核心!
六十秒!缺口还没堵上!一旦鼠群在头领的指挥下恢复有组织的冲击,这点单薄的防御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妈的!”林默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淬火的刀锋,冰冷而疯狂。不能等了!他目光死死锁定了那几只正在后方督战、发出咆哮的头领巨鼠。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必须打断它们的指挥!
“老张!带人死守缺口!别让耗子冲进来!其他人,跟我集火那几头大的!”林默的声音炸雷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猛地从藏身的混凝土块后跃出,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他一手擎着伤痕累累的车门盾牌护住要害,另一只手紧握沾满粘稠兽血的钢筋长矛,如同扑向火海的飞蛾,悍然朝着鼠潮最汹涌的前端——那几只头领巨鼠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反冲锋!
“掩护林头儿!”围墙上的老张目眦欲裂,嘶吼着将手中沉重的撬棍狠狠砸下,将一只试图翻上墙头的剃刀鼠脑壳砸得粉碎。守卫们也爆发出最后的血勇,长矛、石块甚至燃烧瓶,不要命地朝着林默冲锋方向的两侧鼠群倾泻,试图为他撕开一条血路!
林默的身影瞬间被涌动的黑色兽潮吞没!只有那面残破的车门盾牌,在无数剃刀鼠的扑击撕咬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剧烈地摇晃、格挡,每一次与剃刀般门齿和利爪的碰撞都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和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他手中的长矛化作了索命的毒龙,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角度刁钻狠辣,或刺眼,或贯喉,或直插相对柔软的胸腹!腥臭的兽血不断喷溅,在他身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粘稠的“铠甲”。他几乎是踩着剃刀鼠的尸体在前进,每一步都踏在生与死的钢丝上!一头头剃刀鼠在他矛下哀嚎倒下,但更多的悍不畏死地扑上来!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边缘被啃咬得卷曲变形,防御的范围越来越小。冰冷的利爪数次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身体,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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