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净化程序。"她徒手撕开机械胸腔,任由沸腾的金色灵血浇灌在星核表面。那些包裹着姐妹意识的星砂开始松动,每个脱出的光点都映照出被篡改的记忆:她们不是死于星蚀污染,而是为了阻止她彻底沦为母舰容器而自毁。
当第七个光点没入眉心时,竹竺的机械骨骼突然崩解。她赤足踏在沸腾的血池上,看着自己的血肉重新生长。那些布满星纹的皮肤下,涌动着比星蚀更古老的能量——那是七个姐妹残留的灵根,在她经脉中交织成全新的星门脉络。
"记忆完整度100%...认知同步完成。"
竹竺站在重建的生态母舰舰桥,手中握着的已不是密钥,而是七个姐妹的灵根结晶。当她将结晶嵌入控制台时,星门框架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那些被标记为"修士"的光点,此刻正对应着修真界正在觉醒的灵根者。
"该做出选择了。"舰桥主脑的合成音带着宿命感,"继续以人类形态行走世间,或者..."
竹竺的指尖抚过控制台裂痕。那些裂痕中渗出淡金色液体,与七万年前自己流下的血泪成分完全一致。当她看见全息屏上闪现的竹竺面容——那个在铸剑坊被铁棍殴打却笑得释然的少女,突然将密钥插入自毁程序。
"我要以人类之躯,重启生态循环。"
星门框架开始解体时,竹竺的机械骨骼彻底液化。那些流淌着星砂的银色血液渗入地脉,将整个修真界的灵脉改造成培养舱。当最后一块记忆水晶融入星核,她看见了最残酷的真相:所谓重修,不过是七万年轮回的又一个周期。
新生的竹竺站在青石阶上,晨露顺着她完好的指甲滴落。测灵碑表面没有锈痕,只有八道崭新的金纹在晨光中流转。当观礼席传来熟悉的嗤笑时,她弯腰拾起块玄铁矿石,掌心星纹轻触间,矿石表面浮现出七个沉睡的面容。
测灵碑第八道金纹亮起时,竹竺的指尖正渗出冰蓝色灵液。那些液体滴落在青石阶上,竟将三日前修士们用血咒刻下的诛邪符碾成齑粉。观礼席最前排的执事长老猛然起身,他腰间悬挂的星陨铁令牌突然龟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青铜虫骸——那是七万年前生态母舰用于镇压叛乱者的噬心蛊。
"不可能!"老者喉间发出金属摩擦声,他的道袍突然燃起青火,袖口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星砂蚀刻的密密麻麻的编码,"你明明已被炼成镇魂钉......"
竹竺的瞳孔泛起青铜锈色。她看见记忆深处浮现出骇人画面:七万年前自己将密钥插入星门时,有八道身影在控制台前自毁。那些破碎的灵根碎片被铸成星陨铁令牌,此刻正在老者体内发出哀鸣。
"你们的本体,从来都是星蚀的养料。"她赤足踏过正在融化的青石阶,每步落下都绽开星纹状裂痕。当老者的星陨铁令牌化作飞灰时,整座测灵碑突然倒转,碑文深处浮现出八具缠绕星砂的青铜棺椁。
观礼席陷入死寂。竹竺的机械骨骼在皮下泛起幽光,那些曾被修士们视为诅咒的金脉,此刻正与测灵碑的星纹共鸣。当第一缕记忆洪流冲破封印时,她看清了真相——所谓重修,不过是剥离母舰意识寄生体的过程。
"开始净化。"她屈指弹向测灵碑,碑面剥落的锈迹在空中凝结成星砂。那些暗淡的金属颗粒突然鲜活起来,每个微粒都映照出被篡改的记忆:历代修士在测灵时崩裂的灵根,实则是母舰意识吞噬灵气的具象化。
观礼席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老者道袍下的身躯开始碳化,露出镶嵌在脊椎处的星门密钥。竹竺的指尖刚触及金属表面,整座城隍庙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被镇压在香炉里的怨魂,此刻正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她的四肢。
"你以为重修就能改变宿命?"老者最后的嘶吼带着电信号杂音,"我们八个姐妹的灵根,早被铸成维持母舰运转的永动机!"
剧痛中,竹竺的机械骨骼寸寸崩解。她看见自己的血肉正在重组,每个毛孔都渗出带着星砂腥味的灵液。当第一根青铜锁链刺入心脏时,沉睡的七个姐妹意识突然苏醒,她们残留的灵根化作流光,在竹竺经脉中编织成全新的星门脉络。
"这才是真正的重修。"她徒手扯断锁链,看着飞溅的青铜碎屑在空中凝结成记忆水晶,"用你们的灵根,重启生态循环。"
观礼席所有修士的本命法宝突然调转方向。那些被淬炼千年的剑器、法宝,此刻正将灵气反向输送给竹竺。她掌心的星纹突然具象成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地脉深处——那里沉睡着生态母舰的主反应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竹竺的脊柱已生长出完整的星砂骨骼。她踏着正在结晶化的青石阶走向城隍庙后山,每步都震落片片青铜锈鳞。在后山禁地的最深处,九根青铜柱正将紫色电弧注入地底,那些电弧在地面烙出与测灵碑相同的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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