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魁尊用另一只手打了声响指,在其身边骤然出现三只苍蓝色能量构成的狼,体型大约要比寻常大上七分。
“不若来玩个游戏吧?”魁尊目射寒芒地看着下方的武当风,语气没有半点乐意游戏的趣味,其似乎甚至觉得有些不耐烦。
魁尊之所以会有此番举措,只是为了想让对方在生命最后一刻放弃对刀疤星球的敌对志气。他觉得即使自己如何蹂躏对方,只要对方没有放弃那志气自己都不算胜利。
而身负刀疤星球的荣耀,他必须战无不克、绝不能成就哪怕赢了天下、输了芝麻这种可称完全胜利的场面。
“五分钟之内你没有被他们三个撕碎……”魁尊说着徐徐起身,双手负背而立像是审判武当风一般,目光抬起闪过刺眼的猩红:“我便放你一马。”
魁尊即刻摆手示意,随即身边的三只破云狼从房顶一跃而下。
三只狼落到地上迅速包围武当风开始绕着他转圈,这也是魁尊的意思。就凭这三只破云狼撕碎下面的小子用不了五秒,而剩余的四分五十秒则先静静观摩看对方会不会崩溃求饶。
只要对方开口求饶,他立刻就将对方挫骨扬灰。
武当风全身没了力气,只能依靠右臂支撑着身子让自己勉强没有彻底趴在地上。
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眼神跟随目光中行走的破云狼都已经异常艰难。
不过即便身处此等绝境,他目光的锐利却没有消减半分。哪怕耳边的耳鸣再怎么刺耳,内心的父亲声音依然在不断的跟自己怒骂着气:
“臭小子!大丈夫不管什么时候至少志气不能改!什么时候死不是个死?!以后如果遇到生死对决的对手至少坦然赴死!否则输了拳脚还输志,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记得父亲这样骂自己的时候,是自己十二岁时被父亲强行逼迫训练“从气门”内力功法。
最基础的就是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憋气。至少扎着马步先憋个十来分钟才算是个事!
当时自己憋不过气,父亲就用说是曾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戒尺打自己屁股。
打个皮开肉绽再用那和叔叔喝酒时不胜酒力栽倒没喝完的酒,直接浇在上面。不管自己疼得如何喊,父亲只说一句:“喊什么喊?我给你消毒呢!要怪就怪你练不好!”
武当风其实已经有好几次忍受不了,想要和魁尊直接恳求,但并非是求放过自己,而是干脆的解决且给自己留个全身。因为听父亲说,光荣的战士最后的梦想不是战争胜利,而是希望自己的身躯能够荣归故土让亲友们自豪的前去祭拜。
可每当他想开口,父亲不同时候不同措辞的怒骂总是从他耳边响起。
“大丈夫恳求别人是不对的!不管什么情况!我不管你是芝麻大,还是西瓜大!给我憋住了!”
“男子汉默哭不喊冤!你再吵吵闹闹的哭我给你丢了你信不信?!”
“宗门是你高祖的高祖的太祖传下来的!同代不能有第二个掌门!你爹我年纪比你那叔大了十来岁!你又是我四十来岁得的子,你娘身子弱,你刚出生不久就没了。这宗门要托付给我那弟弟一是不合规矩;二是那只会喝酒的小崽种得把这宗门搞成什么样?!你可要给我拿出点志气!永远别给我放弃!”
……
接连不断的水滴落在庭院的草坪上,将那小草身子压得弯曲。武当风听着父亲那些怒骂,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潸然泪下。
魁尊见此还以为对方已经没了志气,意念一动便要操控破云狼将对方撕碎。
可就在准备下令的前一秒,武当风决然的抬起头和魁尊面对面互相注视着。
即便对方的眼睛被泪水遮挡的泛了花,但魁尊仍然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眸子中的志气。
他竟然下意识的在内心认同了对方,可下一瞬他猛然在心里面将自己打醒。
对方是刀疤星球的敌人!是罪该万死的!今天不管如何哪怕对方没有屈服,自己仍然要认了这个输把他杀死!
魁尊下定了决心,不再准备耽搁。就要让破云狼撕碎对方。可武当风又是先他一步动作开口:
“嗯…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武当风说出这句话几乎是要了他此刻的半条命,可他仍然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要捏死一只蚂蚁还需要率先告诉他你的大名吗?”魁尊是怒也怒不起来,但心里面就是有闷气。故此不耐烦道。
“可我应该是个有志气的人吧?”武当风连忙追问魁尊,心中父亲曾经的话不断回响,使得他迫切需要他人的认同。
这句话说完,他两只眼眶又是流下不绝的泪水。
魁尊如同见了怪一般看着武当风,他人生的认知在此刻已经被颠覆了。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在拥有如此志气的同时,又会展现出如此的懦弱一面呢?
此刻魁尊内心已经全然被震撼所笼罩,竟不自觉地想要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号。
“是我无理了…”武当风瞧见魁尊犹豫难决的脸色,沮丧的把头垂下。自语道:“父亲说哪怕是强者,在遇见有着志气的弱者后也会因为敬佩对方,告诉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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