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言若突然破功,笑声像香槟气泡般止不住地往外冒,“你在干什么?”
江哲羽倏地睁开眼,乌黑的瞳孔里写满难以置信:“言若,”他咬牙切齿地掐紧她的腰窝,“你扫不扫兴?!”
可她早已笑倒在他肩头,温热的鼻息烫着他的锁骨:“对不起、对不起。。。”她笑得发颤的手指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你刚刚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重来!”江哲羽不甘心地闭眼仰头,喉结在月光下划出倔强的弧度。
言若刚抬眼就破功:“噗——”她笑得肩膀剧烈抖动,溅起的水珠落在江哲羽紧抿的唇上,“我不行了!”
“找、死!”他几乎从齿缝中碾出这两个字。
“哗啦——”水面突然炸开晶莹的浪花,江哲羽修长的手指从水中抬起,带着温泉的热度狠狠扣住她的后颈。这个吻蛮狠无理,言若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拍打出大片水花。她的发髻在挣扎中松开,黑发如瀑布般垂下。
江哲羽却突然挺直腰背,温泉水顺着他的腹肌沟壑重新流回池中。他单手托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嵌入她湿透的发间,将这个吻加深到近乎窒息的程度。。。
言若无力地靠在江哲羽的肩头,身体快要被他撕碎,还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你怎么可以——”
“活、该!”江哲羽声音沙哑,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却依然牢牢禁锢着她,“让你笑!”
晨雾还未散尽时,言若被窗棂上的“哒哒”声惊醒。一只皮毛银亮的雪貂正用前爪扒拉玻璃,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床头盘里的树莓酱面包。
言若推了推还在沉睡的江哲羽:“快看!这是什么?”
江哲羽一脸倦容,没有回答。他侧卧在羽绒被里,半边脸陷在鹅绒枕中,黑发此刻凌乱地散在额前,柔软得不可思议。
言若悄悄凑近,他的睡姿很安静,手臂却无意识地横在她刚才睡过的位置,像是即使在梦里也要确认她的存在。言若忍不住伸手,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想偷袭?”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角却已经扬起熟悉的弧度。
滑了三天雪后,身体有些疲倦,他们决定去城市里逛逛。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瑞士莲巧克力店飘出浓郁的甜香,言若像被施了魔法般停在橱窗前。整面玻璃后是座巧克力瀑布,两千升丝滑的黑巧克力如绸缎般倾泻而下,在鎏金底池中不断循环。
“进去。”江哲羽推门时撞响了头顶的铜铃,穿传统围裙的店员微笑着递来银托盘,上面摆着刚出炉的松露巧克力,表面还跳动着可可粉的热气。
言若指尖点在玻璃柜上,从波本香草到喜马拉雅岩盐,24种夹心像彩虹般铺开。雪橇造型的白巧克力里裹着冻干草莓,咬开会有跳跳糖在舌尖炸开。用可食用金箔包裹的“黄金可可”,每颗都刻着瑞士银行保险库编号。
江哲羽突然从身后环住她,往她嘴里塞了颗还温热的软心巧克力。外层黑巧脆壳在唇间碎裂的瞬间,熔岩般的覆盆子酱涌出,酸涩与甜蜜在舌尖掀起风暴。
街道两旁,露天咖啡馆的白色遮阳伞像蒲公英般绽开,伞下坐满了悠闲啜饮、谈笑风生的人们。咖啡的醇香混着阳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这些人都不用上班的吗?”言若托着下巴,目光扫过一张张惬意的面孔,忍不住小声嘀咕。
江哲羽神秘地凑近,指尖轻轻敲了敲她面前那杯卡布奇诺的杯沿:“知道他们工作几天就能买最新款iPhone吗?"他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晃了晃,“三天。”
言若的瞳孔骤然放大,手中的银匙"叮"地一声落在瓷盘上。
热闹的集市上,江哲羽正在挑选墨镜,言若则四处逛逛,准备买一些伴手礼。胡桃木雕的布谷鸟钟卡了发条,牧羊杖柄上错镶着中国云纹。牧羊人偶的关节能咔哒转动,小作坊自制的音乐盒正哼着《雪绒花》。
突然,一道石榴红的反光掠过言若的眼角。她驻足回眸,玻璃柜台里静静躺着一把91毫米的瑞士军刀。铝制刀壳泛着磨砂质感的光泽,像阿尔卑斯山巅初融的雪粒般细腻。
她鬼使神差地让店员取出细看。主刀滑出鞘时带起一线寒光,剪刀铰链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开瓶器齿槽里还凝着香槟的金色残沫。当她触到木锯上隐约的松脂香时,指尖突然一颤。红酒螺旋锥的螺纹间,竟缠着一缕勃艮第橡木塞的碎屑。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言若用余光扫向右侧:江哲羽正对着古董店的威尼斯镜子调整墨镜角度,薄唇勾着自恋的弧度。她飞快抽出钞票压在玻璃柜台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把军刀悄悄滑进手提包暗袋里。
苏黎世老城的鹅卵石小径在雨后泛着幽光,18世纪的巴洛克建筑静静矗立在街角。江哲羽推开鎏金大门时,铜铃惊醒了穹顶壁画上的时间女神,她手中的沙漏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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