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带着言北春年轻时的轮廓。
言文昭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棒球服擦过言若的衣袖。他的目光像蛇信般舔过她指间的钻戒:“若若,卡里有——”
“钱我会转给你。”聂文晖闪电般横插进来,将言文昭撞得后退半步。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快走!”
言文昭歪头摸了摸鼻子,耳钉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露出个了然的痞笑,吹着口哨倒退几步,转身跑进树影里。远处传来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记得打钱啊——弟弟——”
原来,自己跟聂文晖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言若不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转身想走,聂文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如果以后来找你,别理他。”
言若脚步一顿,轻轻地说:“知道了。”
天色暗下来,医学院门口,洗墙灯自下而上漫射,将樱花树染成梦幻的光瀑。万千花瓣在光束中晶莹透亮,如粉雪簌簌飘落。
言若静立在樱树下,双面呢大衣垂坠至小腿,腰间系带勾勒出优雅的弧度。耳畔垂着珍珠母贝耳环,随着她仰头看樱枝的动作轻轻摇曳,在腮边投下细碎光斑。
她的皮肤泛着缎面的光泽,搭配浅金棕晕染的眼影。唇间一抹陶土红棕,在呼出的白雾间保持着完美的哑光质感。当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时,纤长卷翘的睫毛未晕染分毫。
“医学院门口等我,晚上带你出去玩。”看着江哲羽下午发来的微信,言若唇角不自觉漾起梨涡,又很快抿成一条直线。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医学院门口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下课铃骤然响起,医学院玻璃门不断吞吐着人流。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经过,压低声音哄笑着:“快看!美女!”
徐盈吟挽着短发女生走出大门,说笑声在看见言若的瞬间戛然而止。她目光像刀锋般刮过言若全身。
“你现在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啊!”语气里的酸味几乎凝成实质。
言若侧过脸,耳环在暮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我没兴趣跟你啰嗦。”
“是用怎么换来的,你心里没数吗?”徐盈吟故意提高声调,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她身旁的短发女孩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言若垂眸,肩膀有些微微发颤。
徐盈吟想到那天的那通电话,心里的羞辱感剧烈的翻腾:“我看你是把心思全都用在——”
她身旁的短发女生偷偷拽她袖口:“别说了。”
“她都敢做,我还不能说?”徐盈吟仰起脸,狠狠甩开短发女孩的手,“怎么?你不是嘴很厉害吗?今天哑巴了?”她突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还是说,被我说中了?”
言若紧紧咬住下唇,眼睛里泛出水花。
“听说郑玮现在——”徐盈吟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恶意扑面而来,“接工程发财了。”她突然逼近言若,晃了晃手机,“要不要我把他的手机号给你?”
言若突然歪了一下头,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这个表情让徐盈吟脊背发凉。
“你要把谁的手机号给她?”江哲羽的声音像冰锥从背后刺来。
徐盈吟猛地转身,脸色瞬间惨白:“江、江哲羽!”
“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江哲羽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还在玩高中的那一套?”他眼神扫过时,徐盈吟如遭雷击,踉跄着逃开,只在擦肩时向言若投去淬毒的一瞥。
“把眼泪擦干,”江哲羽径直往前走,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装什么?”
言若小跑两步追上他,小指像羽毛般扫过他手背:“我这叫现学现用!”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狡黠。
江哲羽反手就将她的手握住:“跟谁学的?”
“当然是——”言若语气夸张,故意拖长了尾音,“你的云学姐啦!”
“切。”江哲羽屈指弹了下她鼻尖,眼底却漾开一丝笑意,“整天不学点好的。”
银色的轿跑缓缓驶入“云巅”会所的私人车道,两排穿着西服的服务生躬身而立。两侧的感应地灯次第亮起。江哲羽将车钥匙抛给门童,他的腕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会所正门是整面威尼斯水晶玻璃,折射出室内错落的香槟金光影。侍者躬身拉开雕花铜门,裹着雪松香氛的暖风迎面扑来。
水晶吊灯下,几个正在玩德州扑克的年轻人抬头吹口哨。江哲羽置若罔闻,径直带她走向临窗的丝绒卡座。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像被打翻的钻石匣子。
会所内部采用全息投影技术,穹顶流动着梵高的《星月夜》。侍酒师推来香槟车,鎏金瓶身在干冰雾气中若隐若现。钢琴区突然响起《La Campanella》。
冰桶折射着迷离的灯光,香槟杯沿凝结的水珠滴落。当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将水晶杯放在她面前时,她突然僵住——金发在言文昭耳后扎成一缕叛逆的小辫,左耳的银质耳钉在蓝光中泛着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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