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告诉她!”言若声音哽咽,几乎是在哀求。
他低头凝视她:“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跑出来了吧?”
“我马上回去!”言若一个箭步冲回病房,反手关门。就在门即将合拢的刹那,一只宽厚的手掌抵住了门板。
江哲羽稍一用力,言若便踉跄着向后跌去。他径直走进房间,关上门,利落地从内反锁。
“躺好!”命令不容置疑。
言若的心骤然沉到谷底:“江。。。医生,你。。。想干什么?”
江哲羽一步步逼近,直到言若的后背抵上床沿,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说吧!”他双臂环抱,目光如炬,“是不是又记忆错乱了?”
“没有!”言若心虚地别开脸,“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江哲羽语气森然:“我提醒你,如果存在记忆错乱却抗拒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会。。。怎么样?”言若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记忆里的那个人——”江哲羽压低声音,字句间透着危险的气息,“终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不行!”言若失声喊道,心口像被针狠狠刺中。
江哲羽眼神锐利如刀:“那就说出来!”
沉默了半晌,言若才终于有勇气开口:“是你!”
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带我去了酒店!”
“哦?”江哲羽突然倾身向前,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我在酒店里对你做了什么?”
言若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死死咬住嘴唇,不愿意开口。
“我是医生,我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江哲羽语气平淡,像是某种安慰,“说吧。”
言若艰难的开口:“一男一女去酒店,还能做什么?”
“言小姐,”江哲羽唇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看来,你对我的执念很深。”
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言若羞窘得无地自容。
江哲羽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我就这么吸引你?让你。。。幻想了这么多年?”
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被赤裸裸地剖开,言若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捂住脸,呜咽出声。
半晌,江哲羽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就在这里。。。”他缓缓张开双臂,“其实,我不介意借你一个怀抱。”
“不行。。。”言若慌乱摇头,“你是医生,我是病人。。。”
“梦里。。。”江哲羽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目光灼灼,“该发生的,不都发生过了?现实中抱一下,又算什么?”
“真的。。。?”言若的声音轻颤,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突然有分不清眼前这个江哲羽,是真是假。
江哲羽低笑出声:“嗯。”
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言若不由自主地向他挪动。江哲羽宛如耐心的猎人,凝视着他的猎物,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踏入他布下的罗网。
黑暗如墨般倾泻,瞬间吞噬了两人。
当江哲羽的双臂合拢,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时,言若脑中紧绷的弦“嗡”地一声断了。她僵硬得如同一块木头,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着这过于真实的触碰,却又在灵魂深处发出贪婪的渴求。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敲击着她的耳膜,牵引着她自己失控的心跳与之共振。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头顶,每一次起伏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屏息,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对他的回应。
江哲羽似乎感受到了她剧烈的矛盾。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下颌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发顶,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江哲羽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掌控一切的笃定:“感觉到了吗?你的心跳。。。好快,言小姐。”
言若的生活被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一半是苍白冰冷的病房,护士送来的苦涩的药片,以及窗外一成不变的灰白天空。
另一半,则属于江哲羽。属于那些在消毒水气味中隐秘滋长的,带着禁忌甜味的瞬间。
只是幻梦中的那个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在晨间查房时一如既往的冷静专业,白大褂纤尘不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常。只有当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滑过她腕间的脉搏,停留的时间比医嘱所需长了那么几秒,指腹传递来的微热才让言若的心跳骤然失控。
她垂下眼睫,不敢看他,只轻轻回答:“好。。。好多了,江医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藏在被单下的指尖,正因他靠近的气息而微微颤抖。
他们最常“约会”的地方,是他那间小小的,堆满病历和医学书籍的值班室。通常在午休或傍晚交接班的短暂空隙。门会被谨慎地反锁,百叶窗严丝合缝地放下,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过来。”江哲羽坐在椅子上,朝刚溜进来的言若伸出手。她像只受惊又依恋的小鹿,立刻扑进他怀里,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混合着消毒水和须后水的独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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