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烬丰碑顶端,暗金规则核心内部。三百六十五道纤细却坚韧的暗金逆流,如同归巢的星河,源源不断地注入那枚布满裂痕、濒临破碎的光核。
嗡…嗡…嗡…
光核停止了崩裂,表面狰狞的裂痕边缘,极其缓慢地流淌起一丝丝温润的暗金流光,如同熔化的金液在修补破碎的瓷器。每一次流光拂过,裂痕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弥合一丝。一种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搏动感,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心脏被强行唤醒,开始在光核深处酝酿、积蓄。每一次搏动,都引动整个规则核心的混沌神纹微微震颤,散发出一圈圈微弱却充满韧性的暗金涟漪,顽强地抵抗着天穹暗菌之核那恐怖的剥离之力。
这搏动,不再是被动承受痛苦的收缩,而是带着一丝…苏醒的韵律。
育婴室内,林小悠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七窍流血,气息微弱如游丝。她的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唯有眉心识海中那枚布满裂痕的冰魄银针,随着光核的搏动,发出微弱却同步的共鸣。她以命为桥构筑的引导之桥并未消散,依旧顽强地连接着三百六十五个悬枢穴黑洞与那正在苏醒的光核。婴儿们胸口的塌陷依旧,生命本源仍在被暗菌之核剥离,但速度…似乎因光核的搏动抵抗,而有了极其微弱的滞涩。他们枯萎的速度减缓了,监护仪上那象征生命的心跳曲线,虽依旧微弱,却不再是一味拉平,而是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起伏。
一线微弱的生机,在绝对的黑暗中艰难地维系着。
涅盘城外,幽光森林边缘。
陆铁山残破的身躯趴在冰冷污秽的泥土上,青灰色的金属化如同瘟疫,已蔓延至他整个左臂和半边胸膛。锋利的金属爪尖距离自己的咽喉仅有毫厘,却在最后一刻诡异地停滞。那只被灰白菌丝覆盖的机械义眼深处,一点微弱的暗金光点,如同风中之烛,顽强地闪烁着。
暗菌之核恐怖的精神尖啸与剥离之力,如同无形的磨盘,持续碾磨着他残存的意识与正被菌骸侵蚀的躯体。金属化的左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爪尖与咽喉皮肤接触的地方,甚至已划开了一道细小的、渗出蓝绿荧光液体的伤口!那点暗金光点,在疯狂的菌骸意志冲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吼——!” 陆铁山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低沉咆哮,被金属覆盖的半边脸孔扭曲狰狞。残存的独眼中,属于“血屠”的凶戾与属于“陆铁山”的挣扎疯狂交织。他仅存的右腿猛地蹬地,拖动着沉重的半金属化身躯,试图向远离城门的方向翻滚!
就在这时!
他身下那片被菌丝和蓝绿粘液污染的泥土,突然无声地塌陷!不是普通的塌陷,而是如同流沙般旋转、下陷!塌陷的中心,并非黑暗,而是…一片暗金色的流沙!流沙中,无数细密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暗金光点流淌旋转,散发出与星烬丰碑顶端规则核心同源的、微弱却坚韧的守护气息!
这暗金沙流如同拥有生命,瞬间缠绕上陆铁山正金属化的左臂和半边身体!沙粒流淌过金属化的皮肤,发出“滋滋”的轻响。那疯狂蔓延的青灰色金属光泽,在暗金沙流的覆盖下,竟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表面迅速变得晦暗、斑驳!蔓延的速度被硬生生遏制!更奇妙的是,沙流中蕴含的那一丝守护意念,如同清泉,短暂地冲刷着他脑海中菌骸意志的疯狂低语,让那只独眼中属于“陆铁山”的光芒猛地一盛!
“呃…啊!” 陆铁山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清明,残存的右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配合着暗金沙流的缠绕拖拽,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从那片污秽的菌泥中拔了出来,翻滚着跌入旁边一片相对干净、尚未被菌丝覆盖的蕨类丛中!
他剧烈喘息着,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青灰色的金属光泽依旧,但表面布满了暗金沙流侵蚀留下的斑驳凹痕,如同生锈的废铁,蔓延的趋势被死死钉住。右肩断口处渗出的也不再是纯粹的蓝绿荧光粘液,而是混杂着一丝丝暗金流沙。那只机械义眼中闪烁的暗金光点,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稳定了一丝。
暗金沙流在将他拖离污染区后,便迅速渗入地下,消失不见,只留下地表一个不起眼的、旋转的暗金沙旋,缓缓平复。
城墙上,锁定他的猩红机炮准星,在陆铁山脱离污染区后,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充能的嗡鸣声减弱了半分。
星烬丰碑内部,药炉空间。
那狂暴肆虐、核心裂开暗金缝隙的灰焰,在光核搏动传递出的微弱守护韵律影响下,出现了一丝凝滞。苏清寒的翡翠灵体与血蔷薇艰难凝聚的赤金针匕,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契机!
“引!” 血蔷薇的意念带着决绝!赤金针匕不再硬撼灰焰锋芒,而是化作无数道牵引之丝,精准地刺入灰焰能量流转的节点!
“柔!” 苏清寒的翡翠流光紧随其后,如同最柔韧的缓冲层,包裹住被针匕牵引的灰焰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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