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2日,星期五,余家诚回家发现母亲在吃臭了的咸鸭蛋,就把剩下的臭鸭蛋扔进了垃圾桶,反而惹得母亲在那咒骂自己。
听到母亲在那咕咕哝哝地咒骂,余家诚更生气了。
但余家诚更生气的是给母亲臭鸭蛋的人。
余家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可能就是上次给母亲烂咸菜的那个人。
同样的事情往往是同一个人做的,就像同一个罪犯的作案手段往往是相似的。
余家诚倒不是说这个人犯了罪,但是,这个人习惯于把扔掉食物的心理负担转嫁给别人,也算是很坏了:自己做的食物,经由自己的手扔掉可能会觉得可惜;送给别人,既做了人情,还不用承担浪费食物的负罪感。
既然生气,余家诚肯定不愿意善罢甘休,就强硬地让母亲告诉自己,这鸭蛋到底是谁给她的。
最后母亲还是没说到底是哪个人给她的,只说是店里的,余家诚理解为到店里参加基督教聚会的某个人。
余家诚见问不出具体是哪个说的,因为还要去接孩子放学,就下楼了。
在楼下,余家诚先打了个电话给余家梅,问她:到底是哪个人三番五次的拿坏了的东西给我妈?是瞧不起我还是咋地,老是往我家送坏东西?
结果却被余家梅骂了一顿,说余家诚没事找事,还挂了余家诚的电话。
余家诚被挂了电话,虽然生气,倒也没就此事揪住不放。中秋(9月29日)和国庆长假期间姐弟两家还合在一起过了节,中秋节一起在余家梅家吃的饭,国庆节一起在余家诚家吃的饭。
如果不是后来母亲突发急性心肌梗死,臭鸭蛋这件事也就完全过去了。
但是,2023年10月4日母亲病发后,余家诚在医院陪护时,曾经搜过,连续吃好几天的臭鸭蛋有没有可能诱发心肌梗死,搜索结果里明确说变质了的臭鸭蛋有害物质较多,长期吃极有可能引起高血压、冠心病、心肌梗死等心脑血管疾病。
于是,余家诚就把这个搜索结果截图发到了余家梅建的那个家族群里(主要成员就是余家梅和余家诚两家,还有就是余家梅的两个女婿),但没有人接这个话题。
母亲出院后的第一个星期天,余家诚在店里当面问余家梅:到底是谁拿了那么多臭鸭蛋给我妈的,让她连续吃了十来天的臭鸭蛋?是不是来聚会的哪个人?
因为那天是星期天,晚上来聚会的人会比较全,所以余家诚看余家梅不回答,顿了顿又说:今天晚上等聚会的人都来了,我来问问,到底是谁给的。我要狠狠地骂他一顿。
追究责任是不可能的,但不管臭鸭蛋与母亲发病有没有关系,你送坏掉的东西给别人总是不对的,至少是不礼貌的,有瞧不起人的嫌疑。
余家诚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余家梅终于承认,那些臭鸭蛋不是别人给的,就是她余家梅自己没腌好的,一股脑地给了母亲。
但余家梅紧接着就说:我妈生病跟臭鸭蛋有什么关系?我妈是在你家生病的,我还想说是你们给她吃东西吃坏的来!
这时两人虽然还没爆发最厉害的那次争吵,但也已经吵过几次,余家诚基本已不想与余家梅说话。余家诚本来以为给母亲臭鸭蛋的另有其人,见余家梅承认就是她给的,无语之余,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毕竟,确实不能因为臭鸭蛋去追究谁的责任。
而且,就算母亲发病跟臭鸭蛋有一定的关系,应该也不全是。
应该说,母亲的饮食习惯本身就容易招致脑梗、心梗这一类疾病。不仅喜欢吃咸货,也喜欢吃大荤。
有一段时间,余家诚给母亲生活费,让她负责买菜,结果她蔬菜专拣打折的买,荤菜就是过一段时间来一个蹄膀。可以说,母亲一辈子都喜欢吃蹄膀。
如果出去吃酒席,母亲也是尽挑大荤吃,还喜欢炫耀,说自己啥都能吃,啥都敢吃。如果余家诚与她坐一起,有时都忍不住劝她少吃一点。
所以这一次,可能是连续吃了十来天的臭鸭蛋,又赶上中秋节、国庆节,余家梅家和余家诚家轮流烧了大桌的菜,母亲忍不住吃多了,结果就乐极生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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