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如同装了弹簧般,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厥症”患者!
“我…我好了!突然好了!神清气爽!裴太医!您真是神医!针到病除!太感谢了!” 周炀语无伦次,脸色比刚才装晕时还要白上三分,一边惊恐地盯着裴雪青手里那两根差点送他上路的银针,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脚下不停地往后退,活像见了鬼。
裴雪青遗憾地收起银针,脸上带着点“没施展绝技”的惋惜:“周公子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奇特。不过…” 他话锋一转,笑容更加温和,“为防万一,还是随在下去药庐,再开几副固本培元的方子…”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好得很!非常好!比牛还壮!” 周炀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跟他去药庐?生怕去了就出不来了!他一边摆手一边连连后退,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速度之快,堪比受惊的兔子,瞬间消失在假山石后,只留下一路烟尘。
慕容临湘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这场精彩绝伦的“医学奇迹”,终于忍不住,扶着旁边的花树,笑得肩膀直抖。
裴雪青慢条斯理地收起针囊,对着慕容临湘露出一个极其无辜、极其温润的浅笑:“殿下您看,周公子这病,真是…好得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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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的抄手游廊下,青鸾正捧着一摞刚处理完的文书走过。
周炀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从廊柱后闪了出来。他脸上堆着自认为最风流倜傥、深情款款的笑容,手里捏着一个散发着廉价脂粉香的、叠得歪歪扭扭的信封(里面是他绞尽脑汁回忆前世某部古偶剧台词写的“情诗”)。
“青鸾姑娘,”他声音刻意放得温柔,“劳烦姑娘,将此信…转呈殿下。” 他微微躬身,双手将信递上,姿态放得极低,眼神却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笃定。**女人嘛,谁不爱甜言蜜语?凭我的文采(?),总能撬开一条缝!**
青鸾脚步顿住,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那信封,没接,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清冽的松墨香随风而至。
沈砚修一身紫袍官服,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他步履从容,目光随意地掠过周炀和他手中那刺眼的信封,如同掠过路边的尘埃。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经过时,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在处理垃圾般的姿态,轻轻一拂。
那封承载着周炀“深情厚谊”的信,就像一片碍眼的落叶,被沈砚修指尖带起的微风卷着,轻飘飘地、精准无比地落入了游廊旁一个盛放枯枝落叶的竹编废纸篓里。
沈砚修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周炀,脚步不停,只有一句清清冷冷、如同宣判般的评语,随着他的背影飘了过来,清晰地钻进周炀的耳朵:
“格律不通,辞藻粗鄙,有辱斯文。”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回廊转角。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周炀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如同戴了一张劣质的面具。他伸出去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他看着废纸篓里那封孤零零的信,再看看沈砚修消失的方向,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成了难堪的猪肝色。
青鸾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抱着文书,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周炀站在原地,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死死盯着那废纸篓,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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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周炀蜷缩在自己房间冰冷的角落,白日里积累的屈辱、恐惧、挫败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沈砚修那轻蔑的眼神、裴雪青闪着寒光的针、桑晋如同看死物的目光、慕容临湘那戏谑的“关心”…还有那封躺在废纸篓里的情诗!
【滴!任务一“获取目标近距离接触机会”失败!二次警告!惩罚程序启动!倒计时:45时辰!】冰冷的机械音如同丧钟。
“不…不要!”周炀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想要阻止。
晚了!
比昨夜更加狂暴、更加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贯穿了他!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他体内疯狂搅动!又像是被投入了高压电箱!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在地板上疯狂弹跳、扭曲、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非人的嘶鸣!汗水、泪水、口水糊了一脸,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无边剧痛的海洋中沉浮,濒临崩溃的边缘。
**慕容临湘!沈砚修!裴雪青!桑晋!** 每一个名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在他濒临破碎的意识里炸开!**我要你们死!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极致的痛苦催生了极致的疯狂。
当惩罚的浪潮终于稍稍退去,周炀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瘫在地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点人性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颤抖着抬起手,死死盯着手腕上那个在剧痛中灼热得发烫的诡异印记,声音嘶哑破碎,如同地狱恶鬼的诅咒:
“系统…给我…给我最毒的东西…能让她…生不如死的东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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