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如今这世道,官府中人勒索百姓成了常态!”
阮小七愤然咒骂。
船家听罢,身子微微一颤,不敢接话。
“船家,我们确实不是官府中人,但也不是歹徒。”
赵言面带笑意说道,“我家有人患病,需请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救治,为不耽误归程,这艘船我们就包下了!”
阮小七从怀中取出两块二十两的金锭递给船家:“这是四十两金子,够包下你的客船了吧?”
“够,自然够了!远超所需了!”
船家忙接过金锭,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金后,脸上露出喜色。
这一趟若装满客人和货物,最多也只能赚两百贯,而赵言等人给出双倍报酬。
船家虽惧怕他们的身份,但为了金子,即便有些许风险也甘之如饴。
赵言向船家问明建康府方向后,决定立即入城寻访安道全。
阮小七与扈三娘不愿待在船上,执意同行。
于是,赵言命龙虎熊蛟四人率大部分亲卫留在船上守候,自己则带着阮小七、扈三娘及三位亲卫,共六人策马奔向城中。
一行人沿官道行进时,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林边有家村店正在营业。
“大哥,咱们早上什么都没吃呢,不如在这里填饱肚子吧。”
阮小七摸了摸肚子,提议道。
“好主意!”
赵言点头同意。
众人也不嫌弃村店简陋,径直走进去。
小店虽小,但有老者独自经营。
众人入内,老者忙起身迎接。
赵言等人点了些酒菜,在等待时闲谈旅途见闻。
不料老者耳朵灵,边柜台旁听起了他们的谈话。
话题无意间转向了生辰纲。
“兄长,这生辰纲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
阮小七提议,“像费保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为何不可尝试?”
“我瞧着,再过一两个月,生辰纲押送时日就快到了。
今年那些赃款,就让我们代劳吧。”
赵言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
一旁的扈三娘却道:“或许今年梁中书就不送了。”
“断然不会。
我曾听闻东京的蔡京极尽奢华,光一碗羹就要宰杀数百只鹌鹑。”
赵言指着桌上的鸡腿说道。
“还有一次,汴梁传来消息,蔡京宴请官员,单是蟹黄馒头就花了上千贯。”
“到了他那个地位,只靠掠夺岂不可笑?这些钱来自何处?不就是像梁中书这样的 ** 进贡的吗?更何况梁中书还是蔡京的女婿,不管是保住官职,还是维系姻亲关系,生辰纲必定不能少送。”
众人纷纷赞同,阮小七更是愤慨:“蔡京一顿饭的钱就够石碣村的人用一年了!”
“这些奸臣难道不怕毁了天下?到头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扈三娘问道。
“照现在的情况看,除非发生重大变故,否则天下还能败落三五十年,那时蔡京他们早已化作尘土,还管什么未来?”
若是天下有变,例如金兵南侵,蔡京、童贯之流的好日子自然结束。
可他们怎会预料到这一切呢?
客栈的老者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赵言他们的谈话,内心波澜起伏。
他们所谈的 ** 污吏以及生辰纲事件,虽是他偶尔听闻,但那些不过是贩夫走卒和过往商旅闲聊消遣的内容。
而眼前这些人显然身份非凡,言行间透着江湖气息。
老者努力平复心情,从厨房端出一盘熟牛肉,放在桌上。”
老丈,我们的牛肉不是刚上过吗?”
阮小七疑惑地问。
老者满脸堆笑:“各位英雄远道而来,小店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这牛肉请慢用!”
“老丈无缘无故这般殷勤,莫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要去告密?”
赵言似笑非笑地问。
他注意到老者刚才站在柜台后 ** 的模样,心中早有察觉。
当时阮小七已提及劫取生辰纲的事,赵言虽想制止却为时已晚,索性任其继续,看看老者有何意图。
听到赵言的话,阮小七、扈三娘及三位亲卫都将目光投向老者。”
各位莫误会,老朽并无恶意。”
老者干咳一声,“敢问几位客官是从山东而来?”
“正是从山东而来,有何疑问?”
赵言答道。
老者急忙追问:“诸位从山东来时,是否经过梁山泊?”
“确曾路过,”
阮小七瞥了赵言一眼,接着问,“听说泊中山上有一群好汉聚义,不知老丈为何问起?”
“老朽想向各位打听,据说那梁山首领不劫商贾,也不滥杀无辜,反而救助贫弱,惩治恶霸 ** ,行侠仗义。”
老者试探道,“此传言是真是假?”
赵言等人相视惊讶。
梁山兴起不过两三月,名声不该传播至此地才对。
正如先前在客船上,水匪卓万里也曾提到此事。
他因方腊的缘故,才知晓梁山。
眼下不过是个普通村店里的老者,怎的说起话来,竟似对梁山颇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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