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疑惑反问:“施主认识陈居士?”
赵言摇头:“我并不认识,但适才那位小娘子似与其有亲,烦请告知陈居士所在。”
道士答道:“陈居士正在雷祖殿修习五雷都篆,既小娘子与他相关,贫道即刻安排人引路。”
赵言随小道童清风走出大殿,见刘慧娘立于一侧,凝视天际。
焦挺低声说:“小娘子求签时心中所思不愿透露。”
赵言安慰道:“你姨夫就在玉仙观,见过后自会知晓家人消息,此事莫要放在心上。”
刘慧娘忽问:“兄长以为我求签时想的是家事?”
赵言愣住:“难道不是吗?”
少女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转向小道童:“小道长,请指引。”
雷祖殿供奉的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此乃雷部至高天神,其神府名为神雷玉府,下辖三十六内院中司、东西华台、玄馆妙阁,以及四府六院和诸多司局。
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皆为其属下,各司其职。
其中,三十六雷公代天行雷,遵从天尊旨意。
在《荡寇志》中,陈希真等人被视为雷部众神下凡,专司惩戒那些下凡作乱的梁山好汉。
赵言三人于雷祖殿外等候,恰逢清风小道童欲入内通报之际,先前茶肆中与高坎激战的女扮男装少女自殿内走出。
目睹少女容貌,清风小道童惊惧不已,竟一声未吭转身狂奔而去。
少女呼唤其名,小道童置若罔闻,继续逃窜。
少女轻哼一声,随后察觉赵言一行人站在殿前。
“你莫非就是刚才茶肆里那对女子无能为力的庸碌之辈?怎也来到此处?”
少女对赵言言毕,刘慧娘即刻面露愠色,“兄长之能,姑娘未曾见识,又怎能断定他护不得我!”
“适才之事,即便兄长不出手,我也安然无恙。”
“哦?听你所言,令兄竟是习武之人?”
少女并未在意刘慧娘语调中的不悦,得知赵言擅武后,立即兴致勃勃道:“快来与我切磋一番!”
“这位姑娘,我等前来实为寻找一人……”
话音未落,少女已然挥拳攻向赵言,“若是你能胜过我,我定助你寻人。”
性格鲁莽、武艺超群且出身雷祖殿的她,已将身份显露无疑。
赵言至此焉能再猜不到她的来历。
少女主动挑战赵言,他并未推辞,两人随即交手。
尽管少女武艺不错,但在赵言面前终究逊色不少,不过二十余招便显败象,再过数合,她已气喘吁吁仍坚持不认输。
赵言有些不耐烦,伺机绕至少女身侧,欲以手刀制其脖颈。
“住手!莫伤吾女!”
一声呼喊传来。
赵言的手停在少女颈边,循声望去,只见雷祖殿门口立着一名道人,神情关切。
这道士仪表堂堂,眉目如画,身材修长,胡须五缕,头戴七星冠,身披鹤氅,腰系丝绦,脚蹬云履,仙风道骨尽显。
“承让。”
少女虽倔强,却也承认落败,“不知几位寻何人?报上名号,我替你们传话。”
“无需如此。”
赵言淡然一笑,对道士行礼道,“敢问阁下可是陈希真?”
陈希真闻言疑惑,“壮士怎知贫道姓名?我们素不相识才是。”
赵言答道:“令妹与道长有亲,她的只言片语让我知晓了你的身份。”
刘慧娘上前施礼,轻声道:“姨父安康,小女子刘慧娘,字阿秀,家父刘广。”
陈希真惊喜道:“你竟真是阿秀?刘家的外甥女!”
“姨父,阿秀在楚州与家人走散,当时只知道他们打算去东京汴梁找您,却不知现在...”
陈希真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让刘慧娘脸色骤变,身子晃动起来。
赵言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刘慧娘声音颤抖,“姨父,阿秀的家人不会有事吧?”
陈希真意识到自己的叹息引起误会,急忙说道:“你的父母和兄长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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