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赵寨主网开一面,免他责罚。”
赵言注视着这位文士,只见他面庞清瘦,衣着朴素却透出几分儒雅。”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赵寨主,这位是闻焕章闻教授,”
燕青急忙介绍,“闻教授居于东京城外安仁村,精通谋略,善于用兵,朝中大臣视他为座上宾。”
“家兄赴汴梁参加武举时与闻教授结识,二人情谊深厚,成为挚友。”
赵言稍作愣神,连忙拱手致礼,“闻教授光临,实在荣幸。
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在此相会。”
“哦?赵寨主虽居于梁山,竟也对在下有所耳闻?”
闻焕章苦笑着摇摇头,似有几分难以置信。
“确有此事,”
赵言继续说道,“数年前,这位徐京在上党任职时,常提起教授您才华横溢,智谋非凡。
我途经上党时,正是因此得知您的名号。”
“原来是他!”
闻焕章恍然大悟,轻拍额头,随后长叹一声,“终究是旧友不忘旧情啊!我在东京城外住了多年,结识不少官员,可无人真心相待,反倒是这位故人,始终记得我。”
听闻焕章言语间透着落寞,赵言忆起水浒故事中的情节,更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此人心怀才学,却始终未得重用。
早年漂泊江湖,近年为求仕途才定居东京,却因才能出众屡遭嫉妒,表面敬重实则打压。
即便如此,十几年过去,他依然未能入仕。
“闻教授既与许兄交好,亦是我友,不妨来船上小酌几杯,如何?”
赵言邀请道。
闻焕章并未推辞,点头应允,随众人走向码头。
……
客船之上,侍从已备好酒席。
赵言、燕青与闻焕章围坐桌旁。
饮至第三轮,燕青眼眶微红,举杯说道:
“寨主,家兄在向皇帝呈书前,曾将一句话托付于闻教授,请他代为告知我。”
“哦?不知许兄留下何话?”
赵言询问。
燕青沉默片刻,拭去眼角湿润,未作回应。
见状,闻焕章说道:“许兄嘱咐我转告燕青兄弟,此次上书,定会遭遇牢狱之灾,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若他不幸遇难,希望你能替他照料年迈的母亲。”
此言一出,连赵言也不禁陷入沉思。
三人短暂无语后,赵言叹息道:“许兄此举分明是以自身性命警示朝廷,让君臣明白金人如虎狼般凶残,所谓的联金攻辽不过是在与虎谋皮。”
“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初没提醒他金人之患,他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困境。”
“此事怎能归咎于寨主?”
燕青摇头,“我兄长品性清高,性格固执,即便没有此事,他也迟早会因其他缘由触怒朝中权贵。”
“我先前听许兄提及,他对金人的认知来自一位友人,没想到此人竟是赵寨主?”
闻焕章感叹:“赵寨主据守梁山,替天行道,造福百姓,这次山东疫情得以缓解,全赖梁山之力。”
“寨主既能洞察金人之害,又有梁山兵众相助,不知是否考虑接受招安?我虽未入仕,但与朝中之人亦有往来,或许能助寨主一臂之力。”
闻焕章话音未落,便听见赵言冷笑一声。
“招安?难道是要效仿许兄,甘愿束手就擒吗?”
闻焕章听后明白,像赵言这样能够看清金人危害的人,怎会不知朝廷的 ** 。
有人明知污秽,仍趋之若鹜;有人则欲改天换地,扭转乾坤。
显然,赵言属于后者。
见闻焕章沉默,赵言反倒劝道:“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闻教授难道从未想过换个环境?”
“寨主这是有意招揽我?”
闻焕章闻言不禁苦笑。
“闻先生才华横溢,为何甘愿隐居于此?”
赵言摇摇头:“即便将来步入仕途,先生觉得会与奸佞同流,还是像许兄那样,不过数日便陷入困境?”
“这……”
闻焕章沉默思索,未作回答。
他这般聪慧之人,怎会不知仕途凶险?
自古读书人皆盼“学成文武艺,货与 ** 家”
,而他身为士子,自幼立志报效国家。
奈何科举屡败,只能滞留乡野,结交官员,期盼有人举荐。
然而此念终成心魔,此刻被赵言点破,闻焕章恍然若失,想起多年努力似乎徒劳无功,顿时神情黯淡,仿佛苍老许多。
“此事容后再议。”
闻焕章叹息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设法救出许兄。”
“寨主,闻先生近日为救我兄长,费尽心血。”
燕青说道,“这几日,他在朝中寻求明理之臣,在民间也请来说书人,宣扬辽人 ** 。”
“如今圣上有所触动,对联金攻辽之事不再热衷,百姓中亦有不少反对之声。”
“原来这些布置都是先生所为。”
赵言拱手致谢:“闻先生用心良苦。”
“寨主过誉,许兄亦是我挚友,尽力相帮实属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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