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连连应允:“纵是一百件事,我也愿意从命。”
阎婆惜闻声赶来,瞧见宋江卑躬屈膝的模样,更加厌恶,走近张文远身旁,柔声说道:“先将典卖我的契约还我。”
宋江见状,虽不在意 ** 韵事,但得知自己戴了绿帽,也难掩心头怒火。
然而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此事不难,我这就去取来。”
张文远本没料到阎婆惜在此,闻言连忙催促:“此事她也知情,你若想息事宁人,须先把契约给她。
至于我,总得有个万贯家财打发才是。”
宋江听罢,愣在当场。
这些年来,他凭借私下交易积累了些许家财,可“及时雨”
的名号并非靠此得来。
那名声是他慷慨解囊、救济江湖豪杰换来的。
眼下他手中所有积蓄加起来不过五六千贯,如何凑够万贯?
尽管察觉张文远狮子大开口,心中已动杀念,但表面依旧微笑回应,“这点不算什么,只是我的钱不够周转。
不如让我请兄弟们先用些酒饭,休息片刻后回庄取钱如何?”
张文远平日多承宋江照拂,如今见他求助,也不好过于逼迫,便对怀中的阎婆惜说道:“你去准备些酒食,也算报答他们母女对你的恩情。”
阎婆惜冷眼瞥了宋江一眼,“他对我有何恩情?不过是花点钱买了我来欺负罢了。”
宋江听闻,面色骤变,但他握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不便发作。
原本肤色就深,此刻更显得青紫。
张文远见宋江脸色难看,担心他会反悔,届时自己无凭无据,且宋江人脉广,若被他反咬一口告上通奸罪,那就麻烦了。
于是急忙推了阎婆惜一把,“即便他对不起你,可现在他是我们的财神爷,怎能怠慢?快拿些现成酒食来,省得麻烦。”
阎婆惜想到未来能与情郎公开往来,心情轻松许多,小声嘀咕几句后进了厨房,端出几盘已备好的菜肴。
宋江见张文远仍在楼梯口,拱手邀请道:“文远,同僚多年,何不下来再喝一杯?或许再无这样的机会了。”
平日里,只要有人向宋江讨要财物,他从不拒绝,常常化解危局救人于困厄之中,还经常赠送棺木药材救助贫困之人。
助人为乐,山东、河北因此闻名,人们皆称他为及时雨,恰似天降甘霖,拯救万物。
然而,其中究竟有几分是为名,又有几分出于真心,却无人知晓。
张文远也被宋江平日的伪善所骗,毫不怀疑,下楼走到桌前,拱手说道:“押司尽管放心,我们拿到钱财后,定会离开郓城,去汴梁生活,绝不会在此地给你添麻烦!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宋江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张文远一杯,又朝远处的阎婆惜招手道:“你我曾为夫妻,就一起饮了这杯酒吧,从此以后,再无牵绊。”
阎婆惜早就想与宋江断绝关系,听闻此言,心中大喜,急忙过来,抢过酒杯就要喝。
宋江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喝吧。”
说着自己也端起一杯酒,向二人示意。
二人毫无戒心,仰头就要饮酒。
宋江见二人中计,给在一旁的弟弟宋清使了个眼色。
随即拿起桌上的盘子,用力砸向张文远的头部。
瓷盘瞬间碎裂。
张文远被这一击打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反应,宋江就用碎瓷片割开了他的喉咙。
一旁的宋清虽接到兄长示意,已抓住了阎婆惜,还捂住了她的嘴,但他出身农家,对于这样的 ** 之事,终究下不了手!
阎婆惜眼见张文远死于宋江之手,更加拼命挣扎,宋清一时没抓紧,竟让她挣脱了出来。
但阎婆惜并未奔向门口逃跑,而是扑向了宋江!
“你这个天杀的……还要害死张郎……”
话未说完,她也步了张文远的后尘,同样被宋江割开了喉咙,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动了。
宋江连杀两人,脸色惨白,心中恐惧不已,虽然他也学过一些武艺,但也仅限于表面功夫。
在郓城县任文吏多年,他虽常与江湖豪杰往来,却多靠钱财维系关系。
说实话,这回算是他头一遭。
宋清瞧见兄长眨眼间就结果了两条人命,心里震惊不已,低声问:“兄长为何非下此 ** ?即便去官府,我们也不必惧怕他们。”
“兄弟,你以为我乐意 ** ?”
宋江无奈地说,“这事涉及朝中权贵,那县令平日与我交好,可这事关乎他的仕途,怎会因私交而冒险?一旦得知消息,恐怕立马就会把我送至济州领赏!”
“难道真非如此不可?那些钱纵然不少,卖些田产,勉强凑齐也不是不可能。”
宋清愁眉苦脸地道:“可眼下这局面,如何向父亲交代?”
“兄弟,你觉得这些人拿了钱就会罢休?贪心如他们,拿了钱只会更想除掉我们。”
宋江冷笑一声:“刚才张文远还说要去汴梁,你怎么知道,他到东京花光钱后,不会把我和蔡相的事情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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