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先前泄露的官军夜袭情报,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朱富心中一震,怀揣谨慎走进小院。
他二人进入后,召家仆人并未随行,而是关上门,在门外警戒。
院中仅有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一桌酒席,再无他人。
“两位好汉请坐。”
召忻热情招呼道,“梁山大名,我也久仰大名。”
“没想到今日,方得与两位豪杰相逢。”
“请!”
召忻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酒杯,然而朱富却毫无动静。
尽管召忻此刻并未显出敌意,但此人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在弄清召忻的真实意图之前,朱富自是不会贸然饮下他递来的酒。
“召都监,有事不妨直说。”
“不然这酒,我们也是难以安心享用的。”
召忻略作沉吟,仿佛在做某种抉择。
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托付给贵寨主……”
“两位想必对沂州府当下的局势已有耳闻。”
召忻举杯之际笑着说道:
“黄都监夜袭失利,官军折损大半,如今城内仅剩三千余人,多为厢军。”
“这般兵力,守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少官吏已在谋划退路,我亦如此。”
“这夜袭的消息,莫不是出自召都监之手?”
朱富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
“看来,我梁山还得好好感激召都监才是。”
“朱兄言重了。”
召忻连忙摇头:
“实不相瞒,我对梁山仰慕已久。”
“此次正是想借机归附梁山,与诸位一同匡扶正义,不知是否可行?”
什么?
竟真的有意投诚?
朱富略有惊讶,
虽早有预感,但亲闻此言,仍是难以置信。
这召都监的脸皮,恐怕比沂州府的城墙还要厚!
“召都监,有一事不明,”
朱富笑意盈盈地问:
“大人既然早有意投奔梁山,那安乐村之事……”
召忻叹息一声,满面愧色地道:“好汉有所不知,安乐村遭此劫难,实乃我之过也。”
“我本不信那些流言,但因一时糊涂,误信村中闲言,将阮其祥引至安乐村。
那时,我虽闻梁山之名,却未曾想过投靠,只觉村中生活尚可。
不料阮其祥为求军功,不顾村民安危,竟大开杀戒。”
提及此事,召忻声音哽咽,眼眶泛红:“想到无辜百姓惨死,我至今悔恨难当。
从那日起,我就暗自发誓,要投身梁山,与诸位好汉共除奸佞,匡扶正义。”
“召都监,您这话怕是难以服众。”
朱富的随从冷声道,“我等皆知,是您提议以村民首级冒充梁山将士。”
“绝非如此!”
召忻急切辩解,“这一切都是阮其祥所为。
他为了邀功,血洗安乐村,随后又用村民首级贿赂知州高封。
为掩人耳目,才嫁祸于我。”
朱富沉吟片刻,目 ** 杂地注视着召忻:“召都监,你若真与此事无关,为何当初会带阮其祥去安乐村?”
召忻长叹一声:“实话告诉二位,当时我只是想利用阮其祥震慑村民,并未预料到他会做出这等禽兽之举。
请相信,我对梁山并无恶意。”
朱富上下打量着召忻,最终点点头:“暂且信你一次。
不过,此事还需进一步查证。”
召忻连连点头:“定当全力配合调查。”
眼见召忻情真意切,朱富与属下虽仍存疑虑,却也不再完全否定其说辞。
安乐村事件中,涉案官兵已被梁山尽数剿灭, ** 愈发扑朔 ** 。
此计谋源自谁,无人知晓,唯召忻与阮其祥心中明白。
“两位英雄,”
召忻再次掷出一物,“我愿献上沂州府城,只求梁山收留。”
朱富听罢,顿时精神振奋,急切追问:“不知召都监所言,这沂州府城……”
“二位英雄可知,在下现暂代沂州府都监之职,”
召忻笑意盈盈,“此城兵防尽在我掌握。”
“若梁山给予机会,这城门开与不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
朱富与属下互望,内心皆激动不已。
若召忻真如所说归降,梁山攻下此城,不过弹指间。
“召都监,此事重大,需禀报寨主。”
朱富拱手道。
“自当如此,”
召忻点头,“但盼好汉速行,拖延恐生变故。”
商议妥当,双方饮了几杯酒,朱富即刻带人离去。
刚走,守在门外的庄客低声问:“大人,是否派人跟踪他们?”
“跟踪什么!”
召忻怒目而视,“你以为梁山探子是愚钝之人?”
“你若坏我大事,必不轻饶!”
正如召忻所言,朱富离开后并未回梁山在沂州的据点,而是在街上游荡许久。
待探子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返回客栈,迅速写下书信,命人送往东城门,准备交予城外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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