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目阅毕诉状,表情复杂。
他对刘广一家遭遇有所了解,明白诉状所写皆为事实。
“还请叔父为我作证。”
刘慧娘急切地催促着。
然而,那孔目只是长叹一声:“侄女啊,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又能如何?难道你还真指望这群匪徒为你主持正义?”
“叔父,既然我不敢期望梁山泊的众位头领主持公道,我又怎能指望朝廷那些昏庸之辈?”
刘慧娘顺着话头,故意提高声音,面向四周的百姓说道,“世人皆知,当今朝廷奸佞当道,昏庸无能!就说这沂州府的知州高封,不过是个市井泼皮,只因与前太尉高俅有些关系,竟被授予如此重任!还有那个害得我家败落的阮其祥,他原本只是个厢军小卒,因为将自己的儿子献给高封玩弄,如今却身居高位!整个朝廷、各州府的官员,无不是这般德行。
请问叔父,有这么多 ** 污吏,我家还能指望得到公正吗?”
“这……”
孔目一时语塞。
“孙孔目,我先前的问题,你还没有答复。”
赵言沉声说道,“诉状上所写之事,是否属实?”
“唉,诉状上的事情确实属实。”
孙孔目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跪在一旁的阮其祥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赵言随后逐一询问了其他相关人员,事情很快在众人面前水落石出。
眼看赵言即将当众宣判阮其祥的惩罚,刘慧娘连忙站起,朝着周围的百姓大声喊道:“乡亲们,这些年咱们受了多少欺压!如今有梁山好汉相助,为何不借此机会讨回公道?难道还要等待那些朝廷昏官为我们伸张正义吗?”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百姓们的情绪被点燃了。
“这位姑娘说得太对了!”
“我们受够了这些 ** 的欺压,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这些人总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
伴随人群的嘈杂声,陆续有人登台诉苦。
有人控诉高封与阮其祥苛捐杂税,致使家破人亡;有人声称家产被二人霸占;还有人指控家中妻女遭受阮其祥侵害……
高封和阮其祥的诸多罪行被详细记录在案,不一会儿便堆满了厚厚一叠。
其他州府也有官员因受贿、残害无辜而遭举报,赵言派兵将他们悉数押至高台。
百姓们的指控几乎牵连了整个州府的官员,唯有召忻因刚升任不久,尚未显露恶行,鲜有人告发。
但仅凭胭脂山安乐村事件,以及 ** 高太公、威胁梁山之举,赵言便决定严惩此人。
……
这场公审持续了三天才告结束。
沂州府的 ** 污吏终于受到应有惩罚:高封、阮其祥、召忻等罪大恶极者被当场处决,并将首级悬挂于城门示众;其余较轻罪行者亦受相应处罚。
阮其祥之子阮招儿虽曾受父亲指使参与不义之事,但他本人并无太多劣迹,赵言念及此,网开一面,饶其不死,放归民间……
栾廷玉已被成功营救,高封、阮其祥、召忻等主犯已被处决。
梁山众人随即着手准备返回水泊事宜。
“兄长,沂州府库现存不足一万石粮食,另有两万余贯钱钞。”
沂州府衙内,孙安无奈禀报。
林冲眉头紧锁,“为何数量这般稀少?这可是沂州府城,即便不及别处富裕,也不该如此。”
孙安点头附和,“林教头所言极是。
州府库中虽仅此而已,但在高封、阮其祥及诸多官员家中搜出的粮食竟达百万担,银钱亦有六十多万贯!”
“这些全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被这些人 ** 了!”
林冲脸色铁青冷哼。
孙安笑着安抚:“教头莫气,当前之急是如何将这些财物运回水泊。
若走陆路,不仅人手不足,耗时也长。
我方虽占沂州府城,但朝廷得知后必派兵攻打,还是尽早归梁山为宜。”
赵言沉思片刻,问:“泗水不是在沂州东侧吗?走水路更快捷,可从府城到河边也需三百多里,怎么运送又是个难题。”
赵言笑道:“单靠我们梁山万余兵马显然不行。
不过孙安兄弟,你别忘了,这府城里还有近二十万百姓呢。”
秦明下意识接口:“难道要逼迫百姓替我们搬运物资?”
身为官军出身的他对此类做法早已习以为常,原以为梁山也会效仿官府强行征调,然而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皆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秦明不解地问。
“我哪句话说错了?”
“秦将军,您有所不知,我们梁山从不让人白干活。”
赵言微笑着解释道:“即便请百姓帮忙,也会给予相应的报酬。”
“这不能叫征召,该是雇佣才对!”
“可这近百万担粮食和六七十万贯钱财……”
秦明眉头紧锁,“若雇人搬运,损耗恐怕不小。”
“这个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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