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墀又给周夜白施行了净素手,总算将这一段时间的余毒清理干净了。许是调用内力过多,每次裴墀都觉得真气膨胀,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平复安稳,好在她也习惯了。
但这一次,真气似乎得了进阶的提升,在体内东突西冲惊扰到了意灵,它好像急切地想要表达和驾驭什么,裴三闭上眼睛告诉它安静,意随心转去安抚它引导它.....
周夜白回过头,看到裴墀眼睛紧闭眉头紧锁,心头一紧,赶紧立在旁边眼睛不眨的观察情况,但凡有不对他就会赶紧去叫师公。
他知道这是裴墀在凝聚融合新的意灵力量。
他知道,师公知道,师父也知道,但只有裴墀自己不知道,她以为每次都是真气膨胀的缘故。
但是,他不能说,这个秘密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只是那时候......
裴墀发出一声闷哼,打断了周夜白的思绪:“小师叔?”
她蹙眉皱鼻,起身走到屋外,周夜白赶紧跟上,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像是没看到周夜白,缓缓伸出手臂,意灵感觉了宣泄的出口,欢快地听从她的指令。脑子里震荡着共鸣的回声,翻转手腕,手掌张开,轻轻抬起......
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盘旋,很快形成一个个小漩涡,将石阶之下那写着“泰阁”的假山卷入其中,裴墀的意念与假山的共鸣越来越响,此时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将假山缓缓地抬离了地面,山体晃动,然后慢慢地上升,直到完全悬浮在空中......
周夜白唯恐惊到小师叔,张了好几下嘴,才压低嗓音试探着开口:“小师叔,放下吧,这太湖石师公费了不少功夫才运上山的。”
裴墀不耐烦又倔强说道:“给它换个地方。”假山随着她的手势移动,漂到了珍珠鱼池上方......
周夜白垂死挣扎,嘶哑着哀求道:“小师叔,别......”
一声砸地巨响......
听到动静的水生和其他弟子跑了过来,突然喷溅的水柱给他们浇了个兜头满脸,几条活鱼从天而降,跌落下来后扑棱着尾巴拼命拍打地面。
裴墀晃晃脑袋,揉着太阳穴自顾自的走了,没走几步,迎头撞上师父。
斛明月一把拉住小徒,握住手腕探查意灵,锐利的眼神同时观察着她的神情状态。这时,谢济沈英和周夜白也匆匆走到他们身边,脸色凝重。
“不就是个鱼池吗,怎么都来了?”裴三没好气的说。
掌尊舒了口气,恢复了轻松的神情:“你动静实在太大,一会给师父把假山再挪回去听到没,可惜那鱼池......”
“师公,我会安排人修整的。”周夜白抢着说道。
斛明月松开探查的手:“那珍珠鱼池是真有珍珠!估计现在都成珍珠粉了。行了,没事了,都忙去吧。”说完自己便飘走了。
谢济围着裴墀上下打量,着急问道:“小师妹,没事吧,不是一直都控制的很好吗?”
裴墀躲开他:“师兄,我没事,只是觉得它可能跟我一起长大了。”
谢济和沈英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她居然感觉到一起长大?!
沈英对弟子们大声说:“没事了,散了吧。哎,夜白,跟厨房说今天吃鱼哈。”
今天各自练完功之后,周夜白又带着年幼的弟子习了功课,他幼时读书底子扎实且这些年也从未懈怠,因此门内小弟子的功课都是他来教。
水生则去帮师父谢济做了一下午笼子,水生喜欢各种小动物,师父喜欢做手工活儿,两人在同一件事上找到了各自的爱好。水生的小动物们都规整的井井有条,否则被小师叔看到有乱跑的,可是会一招毙命的。
晚饭的时候,弟子们喝着鲜美的鱼汤,议论着小师叔的澎湃真气和反转乾坤,觉得这个师叔除了平时不理人和喜欢动手之外,也没什么不好。
裴墀看着姐姐的来信,嘱咐自己别忘了和师父商量回家一事,她想了想,那日在郾王府答应了回家并不单单因为姐姐的请求,而是她自己的确也想回家了。
“小师叔,我和师兄来啦。”水生和夜白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忖,他俩几乎每天都来裴墀这里看看她。
裴墀看到水生似乎想起来什么,放下手中的信转身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忘了拿给你。”
一副墨玉耳环,黑如纯漆,细如羊脂。
“啊-----”水生发出开水沸腾般的小声尖叫,她看到过小师叔戴过一模一样的,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对。
“谢谢小师叔,谢谢小师叔,”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地把耳环拿起来,“一定很贵吧?”
周夜白勾了勾唇:“摔了俩男人,算上医药费,确实不便宜。”
裴墀冷哼一声。
水生听这意思就知道又有故事,一边喜滋滋的比划佩戴,一边师兄说你待会单独讲给我听。她瞟到桌上的信,问师叔是家里写的吗?裴三点点头,水生有点点失落和羡慕:“小师叔能和家里时不时通信,真好,我和师兄都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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