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悬浮在新生仙域的云海之上，水晶核心散出的柔光透过舷窗，在陈多灵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指尖摩挲着长命钱的纹路，忽然抬头看向星图：“幽幽，检测到核心能量里混着一缕陌生气息，源头在哪？”
幽幽的光幕弹出三维投影，云海深处的峡谷里，一道暗金色流光正顺着地脉游走：“能量特征接近‘圣源’，但带着魔染痕迹。追溯显示，与三百年前幽冥血海主座下‘蚀骨老魔’的残魂吻合。”
叶璃将青锋剑横在膝头，剑穗上的星砂正微微发烫：“蚀骨老魔？不是说被鸿蒙三帝的圣焰烧成飞灰了吗？”
苏清鸢的藤蔓缠着块从峡谷带回的黑石，石面上的魔纹正随着仙域核心的光芒消退：“这石头里藏着段残识。他说……当年没死透，被圣境大能封在了仙域核心的阴影里，靠吞噬逸散的圣源活到现在。”
“圣境？”陈多灵皱眉，“万域典籍里只记到仙帝境，圣境是什么？”
话音未落，归墟号突然剧烈震颤，云海翻涌成漩涡，一道苍老的声音穿透舰体：“三百年了，总算有人能听见老夫说话……小娃娃，想知道圣境？先接老夫一拳！”
暗金色流光破云而出，化作个骨瘦如柴的老者，黑袍上绣着蚀骨魔纹，枯指捏着枚漆黑的拳印。叶璃拔剑迎上，青锋剑与拳印碰撞的刹那，剑身上竟凝出层白霜——那是圣境威压冻结了灵力流动。
“仙帝境在圣境面前，就像烛火对日月。”老者冷笑，拳印再进三分，“当年若不是玄黄圣皇用‘天地玄黄气’封印我，这万域早成魔土！”
陈多灵突然将混沌气注入长命钱，三十枚铜钱齐鸣，化作道金网罩向老者：“玄黄圣皇？也是圣境？”
“圣境分三阶：圣境、圣王境、圣皇境。”老者被金网逼退，黑袍下的肋骨根根凸起，“玄黄老儿是圣皇境巅峰，掌万域法则；他座下‘四方圣王’是圣王境，镇守四极；至于圣境……不过是刚摸到法则门槛的蝼蚁。”
苏清鸢的藤蔓突然缠上老者脚踝，往生花粉顺着魔纹渗进去：“那蚀界咒和界钟，是不是也和圣境有关？”
老者猛地挣脱藤蔓，黑袍炸开漫天蝙蝠状魔影：“界钟本是玄黄圣皇的‘镇界之宝’，内藏圣皇本源。当年幽冥血海主勾结域外魔神，趁圣皇闭关冲击‘圣祖境’时偷了界钟，用十万守界人的生魂污染圣源，才让界钟成了魔器！”
“圣祖境？”叶璃剑指老者眉心，“圣皇境之后还有境界？”
“呵，圣皇境之上是圣祖，掌一界生灭；再往上……是传说中的‘道境’，与天地同存。”老者突然狂笑，“可惜啊，玄黄圣皇冲击圣祖境失败，圣躯崩碎成万域星核，只留一缕残识封在界钟里——就是你们唤醒的那些守界人残魂！”
陈多灵心头剧震：难怪守界人的残魂能驱动界钟，原来他们本就是圣皇本源所化。他突然想起星图上那些异常的法则节点，或许正是玄黄圣皇崩碎的圣躯碎片。
“你现在跳出来，是想抢仙域核心的圣源？”陈多灵的混沌气化作金矛，“用它恢复实力，完成幽冥血海主没做完的事？”
“聪明。”老者舔了舔枯唇，“这仙域核心是玄黄老儿的圣心所化，吞了它，我就能从圣境初期突破到圣王境，到时候……”
话未说完，归墟号的扩音阵突然响起钟鸣，界钟余音从遥远的界缝传来。老者的魔影瞬间溃散大半，黑袍上的蚀骨纹扭曲成痛苦的形状：“是界钟！玄黄老儿的残识还没散！”
陈多灵趁机将混沌气灌入仙域核心，水晶球体突然射出道光柱，直冲云霄。云海之上，浮现出玄黄圣皇的虚影：金冠紫袍，手托玄黄二气，眉心的“皇”字烙印与界钟的纹路如出一辙。
“蚀骨，三百年了，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虚影开口，声音震得老者双膝跪地，“当年留你一命，是想让你看清楚，魔染圣源的下场。”
老者在圣皇威压下瑟瑟发抖，黑袍寸寸碎裂：“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圣皇境虽陨，圣道不灭。”虚影抬手，玄黄二气化作锁链缠住老者，“这些年，我借守界人残魂收集万域愿力，就是等这一天——用仙域核心的圣源，净化你的魔性。”
金光从锁链渗出，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魔影在金光中消融，露出颗跳动的赤红色心脏——那是未被魔染的圣境本源。
“这是你的‘本初圣心’。”玄黄圣皇的虚影渐渐透明，“留着它，去界缝看守界人的墓碑百年，或许还有机会重入圣道。”
赤心化作流光飞向界缝，老者的残魂在后面哀嚎着追逐，最终消失在星云深处。
仙域核心的光芒渐渐柔和，陈多灵接住虚影散前抛来的玉简，上面刻着圣境修行法诀：“圣境修‘法则之基’，圣王境凝‘领域之核’，圣皇境掌‘界域本源’……若有机缘，或许你们能走完我未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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