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秦战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野兽低吼。
"解放。"归墟微笑，"剥离了情感记忆的Ω序列才是最纯粹的。她现在是一个完美的法则引擎，正在帮观测者重构这个混乱的宇宙。"
晶柱突然向内收缩，形成牢笼。归墟的投影飘到秦战面前，伸手触碰第三子体："把剩下的子体交给我。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们，或者..."他看向观测者，"成为她演算用的初始参数。"
秦战突然笑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中成形。"你想要子体？"他松开手，让第三子体悬浮在两人之间，"拿去吧。"
归墟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冷静。"明智的选择。"他伸手抓向子体。
就在接触的刹那，秦战左眼的银光突然变成刺目的金色！这是从未有过的颜色，连归墟都下意识眯起眼。第三子体应声爆裂，但不是毁灭性的爆炸，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如萤火虫般四散飞舞。
"什么—"归墟的投影开始不稳定，"你做了什么？"
秦战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全身心感受那些光点——每一个都是苏婉的一部分意识，带着独特的频率振动。创生之眼自动锁定其中最明亮的一簇，向他展示出一段隐藏信息：
全域观测者内部，时间静滞场其实有两层。外层是苏婉机械解构法则的演算室，而内层...还藏着她的情感核心！那个透明的小女孩蜷缩在意识最深处，紧紧抱着膝盖，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秦战。
"分散重组..."秦战恍然大悟。苏婉在被观测者捕获前，已经将部分意识分散到各个子体中。第三子体的爆发不是攻击，而是信号，唤醒其他子体中的她！
归墟的投影剧烈闪烁，显然接收到了相同信息。"精妙的策略。"他声音冰冷，"但你以为这就够了？"他突然捏碎逆Ω晶体，黑色碎片如利箭射向秦战，"观测者已经吸收了40%的Ω序列，很快就能自主完成进化！"
黑色碎片在距离秦战寸许处突然悬停。不是被阻挡，而是...时间静止了。整个菌林陷入诡异的静默，连飘散的孢子都凝固在空中。唯一还在移动的是观测者——它正在加速旋转，表面苏婉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时间跳跃？"秦战警惕地环顾四周。但下一刻，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菌林、归墟、甚至他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分解成基础粒子，然后在更高维度重组。这个过程没有痛苦，反而有种回归本源的安宁感。当重组完成时，秦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球形空间内，面前是...他自己。
不，不是完全相同的自己。这个"秦战"左眼没有银光，穿着玄天宗入门弟子的粗布衣，表情稚嫩而迷茫。
"记忆迷宫？"秦战反应过来。他曾进入过自己的记忆宫殿，但这次不同——这里是核心层，储存着最原始、最重要的记忆片段。
少年秦战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师尊说修真要斩断尘缘...但我不想忘记爷爷奶奶..."
成年秦战如遭雷击。这段记忆他完全没印象！少年时代的记忆应该止于药草园才对...
"因为你封印了它。"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战转头，看到药婆站在不远处，手中青铜灯焰分成两色，"七岁那年，你亲眼看见祖父秦归墟将整个村庄'秩序化'，所有活物变成几何体。是我帮你封印了这段记忆。"
记忆如洪水般涌回。秦战跪倒在地，七岁那天的恐怖景象历历在目：归墟站在村口，手中黑晶闪耀，所到之处村民变成静止的雕塑；小秦战躲在井里，透过缝隙目睹一切；药婆及时赶到，用青铜灯罩住他...
"为什么现在让我想起来？"秦战咬牙问道。
药婆的影像开始消散："因为选择的时候到了...至亲还是至爱..."
纯白空间突然裂开，露出两扇门：一扇门外是归墟伸出的手，背景是秩序井然的完美世界；另一扇门外是透明化的苏婉，周围环绕着混乱但生机勃勃的星云。
"终极抉择。"药婆最后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记住...无论选哪个...都会失去另一个..."
秦战看向少年时的自己。那个懵懂的孩子已经停止哭泣，正用纯净的眼神望着他："大哥哥，你会选家人对不对？爷爷奶奶说家人最重要..."
成年秦战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向两扇门之间的墙壁，将手掌贴在光滑的表面上："苏婉，你能听见吗？"
没有回应。但第三子体爆炸后的光点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Ω符号。
"我知道你在。"秦战轻声说，"全域观测者困住的只是你的表层意识。"他转向归墟的门，"我祖父...他追求的从来不是真正的秩序，而是控制。他害怕混乱，因为混乱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少年秦战歪着头："那你会选漂亮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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