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房间里残余的金光突然汇聚到她胸前。银白立方体自动浮现，投射出艾米丽的虚影。银瞳少女双手做撕扯状，空间裂缝竟被硬生生扩大了一倍！
"妈妈...跳进去！"艾米丽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直达...核心的捷径..."
苏婉看着眼前扭曲变形的空间裂缝，又看看那些正在异化的白袍人。没有犹豫的时间，她纵身跃入黑暗。
## 第二节：血肉天线
坠落持续了不到三秒，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苏婉摔在一片柔软而潮湿的表面上，四周漆黑如墨。系统自动激活夜视模式，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痉挛——她正站在由活体组织构成的巨大腔室内，肉壁上布满跳动的血管和神经束，地面是半透明的薄膜，下面流淌着荧光绿的液体。
"生物超级计算机。"系统标注出结构，"归虚控股的量子生物混合核心。"
薄膜下方突然浮现出一张人脸，是陈医生！他的身体被无数细管刺穿，浸泡在绿色液体中，嘴唇蠕动着发出气泡声。苏婉趴在地上，勉强辨认出他的口型："...天线...孩子们在顶层...阻止信号发射..."
肉壁突然收缩，挤出一条向上的通道。苏婉握紧武器，沿着黏滑的通道攀爬。随着高度上升，周围温度急剧降低，肉壁表面结出冰霜。爬出通道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环形平台上，中央矗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构造物——
那是用数十个符文孩子"组装"成的生物天线。孩子们的身体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嵌合在一起，四肢扭曲成接收器的形状，而他们额头的符文共同构成了发射阵列。最顶端的"王座"上，坐着穿白色研究袍的无瞳女子，她手中捧着的正是第五碎片！
"苏博士，你比预计的晚了7分12秒。"女子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黑色物质，"正好赶上地球文明倒数第二次日落。"
苏婉的脉冲步枪对准女子眉心，但扳机扣到一半就僵住了——系统显示第五碎片已经与天线核心融合，贸然攻击可能导致所有孩子瞬间脑死亡。
"你终于明白了。"女子轻笑，"这些小家伙不是人质，是导体。没有他们，碎片就无法与月球上的主脑建立连接。"
她打了个响指，环形平台外壁变得透明。透过生物组织的薄膜，能看到奥斯陆上空已经形成了一个覆盖全城的紫色穹顶，而十二道光柱正在将某种能量源源不断输送到月球——那些黑色纹路的蔓延速度明显加快了。
"归虚同化进度：41%。"女子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再有三天，地球就会成为主脑的第729个收藏品。"
苏婉悄悄启动【观测模式】，银白视野中，第五碎片与孩子们之间连着成千上万条金色丝线。但最令人意外的是，无瞳女子胸口有个与碎片完全相同的金色光点——那不是归虚能量，而是纯净的文明矩阵波动！
"你不是归虚的人。"苏婉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方舟守护者？"
女子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她猛地站起，黑色液体从七窍中涌出："住口！方舟计划是叛徒的懦弱选择！只有与主脑融合才是进化！"
她挥手间，生物天线上的孩子们同时发出尖叫。他们额头的符文亮度骤增，发射出的能量束直接命中月球——黑色纹路瞬间覆盖了月面的二分之一！
"看到了吗？"女子狂笑，"主脑正在苏醒！"
苏婉的系统中突然响起艾米丽的声音："妈妈...现在！用钥匙！"
她毫不犹豫地取出那枚光之钥匙，插入自己的太阳穴。剧痛中，银白立方体从她胸口浮现，与钥匙产生共鸣。整个生物天线剧烈震动，孩子们额头的符文突然改变频率，金色光芒转为银白色！
"不！"女子试图控制碎片，但为时已晚。银光如潮水般漫过平台，所到之处，归虚能量被净化还原。最惊人的是，那些被扭曲的孩子们的身体开始复原，虽然过程痛苦，但他们正在从"天线"结构中解脱！
无瞳女子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身体像融化的蜡般变形。她胸口的金光挣脱黑色物质的束缚，飞入苏婉手中的银白立方体。
【第五碎片·方舟导航模块获取成功】系统提示闪烁，【警告：归虚主脑意识正在降临】
整个腔室开始崩塌，肉壁渗出黑色血液。苏婉抱起最近的两个孩子冲向出口，其他孩子也互相搀扶着跟随。身后，无瞳女子完全变成了三米高的黑色怪物，数十条触手从她背部伸出，疯狂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你们逃不掉的..."怪物的声音在整座设施内回荡，"主脑已经锁定地球坐标..."
苏婉和孩子们冲进一条向下倾斜的管道，借着黏液滑行。管道尽头是污水处理厂，他们破水而出时，奥斯陆上空正在发生骇人的变化——紫色穹顶被撕裂，一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巨手正从月球方向伸向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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