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翟鹤鸣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就出去了,同时带走了门口看守的两个人。
沈棠梨的目的达到了,但她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多少。
也许夏末的天气闷热,才会如此烦躁吧。
沈棠梨发了会呆,才提笔继续写东西,到了晚间凉快下来,她才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泄洪后,翟鹤鸣一行人就在此地驻扎下来,不大的山头早就被踏平了。
沈棠梨穿过拥挤的帐篷,突然听见了人声。
“鹤鸣,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沈棠梨就是你登基路上最大的那块绊脚石,现在杀了她,一切都来得及。”
循循善诱的是宋桑宁。
沉默不语的应该就是翟鹤鸣了。
沈棠梨脸色冷了下来。
“我不是在无理取闹,难道这一路走来,你还不相信我开了天眼吗?我真的能预知未来,沈棠梨她就是你的敌人,她不会爱上你的。”
原来宋桑宁是这样跟翟鹤鸣解释自己的身份的。
开了天眼?未卜先知?
沈棠梨笑了。
“只有我,才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宋桑宁缓缓走近,将头靠在翟鹤鸣的肩膀上,语气柔和。
看来她还舍不得放弃翟鹤鸣这个男主。
沈棠梨突然很想看看翟鹤鸣的表情,于是她走近了两步,分明放轻了脚步,男人还是警觉地扭头看过来。
那眼神是混浊的,其中没有任何情绪存留,除了一股杀意。
沈棠梨大气不敢出。
冰凉感自脚底蔓延上来,就像毒蛇吐出了信子,舔舐着她飘忽不定的灵魂。
“你说我最终会反叛,理由呢?”
长宁侯府世代显贵,衣食无忧,翟鹤鸣意气风发,手握兵权,天家又不曾打压,他为什么要反?
翟鹤鸣第一次听见这个笑话的时候,是从长公主府跑出来的那天。
他破窗而出,不小心迷了路,在公主府后院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然后就遇到了被关在柴房里的宋桑宁。
只一眼,宋桑宁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还言之凿凿,他会被派去治水。
一开始翟鹤鸣只当是哪个犯了错的下人不堪受罚,又恰好见过他,为了脱身找的借口。
直到圣旨真的到了家里,他才让人去把宋桑宁放了出来。
“理由就是,沈棠梨当众羞辱你。”
翟鹤鸣一直没有收回目光,闻言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
“她如何羞辱的我?”
“她拿鞭子打你,将你踩在脚下,扒了你的衣服,让你游街示众,这一切,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当她的面首而已,她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
听到这里,翟鹤鸣的瞳孔里有精光闪过,他舔着自己的牙,为宋桑宁描述的场景而兴奋。
“那很好。”
宋桑宁的话语戛然而止。
“什……什么?”
“我说,我就愿意被她羞辱。”
“你,”宋桑宁懵逼了,“你疯了?”
翟鹤鸣突然攥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开一臂的距离,恶意满满的说:“我已经陪你玩够了,趁我现在没有杀人的心情,你最好逃远一点。”
宋桑宁跌坐在地上,看着翟鹤鸣头也不回的背影不可置信。
怎么会呢,翟鹤鸣不是男主吗?
男主不就应该喜欢女主的吗?!
还不等她想明白,一支箭划破天空,直直朝她射来。
宋桑宁尖叫一声,翻身躲了过去,抬头去看,翟鹤鸣已经拉满了弓,打算再射一箭。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他真的要杀了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桑宁狼狈地爬起来,带着满心不甘滚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第二支利箭飞来,擦过沈棠梨的发丝,钉在了她身后的石头上。
“看够了,就滚。”
翟鹤鸣发现她了,但是不知道是她。
沈棠梨拢了拢衣服,转身往回走。
也许,她的计划真的奏效了。
前世宋桑宁因为这场天灾名声大噪,今生有了沈棠梨的阻拦,她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浪,反而和翟鹤鸣起了龃龉。
而且,根据这几天的观察,翟鹤鸣也不像在囤兵的样子。
天蒙蒙亮时,山里突然起了一阵寒潮。
因为水患聚集在这里的百姓纷纷散去。
沈棠梨裹着厚厚的大氅,站在山头看着底下的人头攒动。
她的目光毫无目的,仔细看却能发现她在寻人。
君长钰悄无声息地出现,他脸上已经褪去了疲态,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哪休养的。
“有消息吗?”
“有,那日我们离开后,谢将时带着村民躲进了山洞,那山洞地形奇特,洪水进不去。”
“有人死了吗?”
“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人。”
沈棠梨不说话了,良久,她突然吐了口气:“你去办一件事……”
远处,翟鹤鸣的军队已经拔营,他骑在马上,遥遥看着这边。
“……翟鹤鸣治水有功,即刻回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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