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戒在此刻迸发炽烈光芒。林清羽的银针穿透时空裂隙,却挑落了未来自己的冰晶面具。当两个时代的焚蛊诀同时吟唱,暗河水逆流成血色瀑布——瀑布尽头,三百具鎏金棺椁正在缓缓开启。
暗河血瀑轰鸣声中,林清羽的银针在鎏金棺椁上擦出火星。她残缺的左眼突然剧痛——三百根冰蚕丝从空洞的眼眶激射而出,竟与棺椁表面的凤凰木纹路交织成网。
"这是...母亲的悬脉术!"她指尖拂过蚕丝,眼前突然浮现药王谷禁地景象:父亲将七星针浸入龙血鼎,针尾系着的正是冰蚕丝。那些丝线穿透三百婴孩心口,在月圆之夜织就血色星图。
萧砚的黑发突然绞住她腰身,发间猩红纹路如毒蛇游走:"闭眼!棺椁里封着双生蛊母体!"他掌心龙鳞纹炸开金光,血瀑竟在空中凝成浑天仪虚影。林清羽看着仪轨转动轨迹,突然明白七星戒缺失的第七枚星子,正是自己被剜去的左眼。
腐骨鸦群撞破血瀑俯冲而下,鸦羽间抖落的磷粉凝成控魂血符。林清羽的金蚕丝穿针引线,将血符钉在棺椁表面——每道符咒破碎时,都传出百官撕心裂肺的惨叫。当最后一枚血符炸裂,鎏金棺盖轰然开启,涌出的却不是尸骸,而是三百枚跳动的琥珀色蛊卵。
"我们都错了!"林清羽的银针挑起蛊卵,针尾金蚕丝显现出细密脉象:"这不是双生蛊,是子母连心蛊!"她撕开衣袖,臂间浮现的朱砂符咒竟与萧砚发间血纹同频震颤。
萧砚的龙鳞纹突然刺破皮肤,化作金甲覆盖全身。当他挥掌劈向蛊卵剑阵时,林清羽看见恐怖景象——那些破碎的虫卵中飞出缩小版镇北王铁骑,马蹄竟踏着七星阵方位。她终于读懂父亲实验笔记角落的批注:"以战魂养蛊,可抵千军万马。"
血瀑突然逆流。林清羽的金蚕丝缠住蛊母体,却发现丝线末端系着自己的心脉。当她试图剜出蛊虫时,鎏金棺椁深处传来婴儿啼哭——那声音与她五岁生辰夜听见的控魂铃一模一样。
"不能杀它!"萧砚的白发突然刺穿自己心口,蘸着龙血的发丝缠住蛊母体:"这是用你母亲心头血养出的..."他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凤凰木图腾,"药王谷灭门那夜,林慕白剖出的不止双生蛊,还有..."
血瀑在此刻彻底倒灌。林清羽看着蛊母体吞食萧砚的龙血,琥珀色瞳孔突然映出禁地密室——母亲冰冷的尸身端坐阵眼,三百根冰蚕丝从她心口延伸,另一端系着正在炼药的自己。五岁生辰夜的"病愈",竟是父亲用禁术将她炼成了活阵眼。
当最后一丝龙血被吸尽,蛊母体破茧成凰。林清羽的银针穿透凤凰虚影,针尾却带出母亲遗留的雪蚕锦残片。锦缎浸血处浮现八个朱砂小字:"焚蛊为引,药骨作鼎。"
鎏金棺椁群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宫甬道。林清羽的残目突然流血泪,她看见二十年后的自己从甬道尽头走来,手中提着萧砚的龙头骨灯。
地宫甬道里飘着腐骨鸦烧焦的羽灰,林清羽腕间金蚕丝突然绷紧——丝线另一端缠着的竟是萧砚断裂的白发。她俯身拾起发梢凝结的血珠,瞳孔骤缩:血中游动着细小的龙鳞,分明是龙血鼎中才有的炼魂金砂。
"你早知这是死局..."她以银针挑破血珠,三百道金丝从血雾中迸射,在甬道石壁刻出皇陵密道图。图中镇北王徽记突然淌血,萧砚的黑发无风自动,发间猩红纹路竟与密道走向完全重合。
腐骨鸦的嘶鸣从背后袭来。林清羽旋身甩出淬毒银针,针尾金蚕丝却缠住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一盏雕着凤凰木的青铜灯,灯芯燃烧的正是她五岁那年被剜去的左眼。
"药骨为灯,可照幽冥。"甬道尽头传来自己的声音。二十年后的林清羽提着龙头骨灯缓步走来,灯焰里浮动着三百个药人虚影,"你当真以为,破得了十五年前就种下的因果?"
龙吟声突然炸响。萧砚的黑发绞碎青铜灯,灯油泼洒处竟长出腥红的龙涎草。林清羽看着草叶上浮现的七星阵纹,突然记起禁地那株被父亲亲手焚毁的毒草——根须里缠绕的,分明是镇北王铁骑的断指。
"小心幻象!"萧砚的龙鳞纹刺破掌心,血箭射向未来身影。当血珠穿透虚影时,林清羽听见三百声婴儿啼哭——那盏破碎的龙头骨灯里,正渗出与她血脉同源的琥珀色蛊液。
金蚕丝突然暴起。林清羽的左眼空洞迸发紫芒,蚕丝裹着蛊液凝成新目:"是你..."她银针穿透虚影咽喉,挑出的竟是一枚子母连心蛊,"用蛊虫造赝品,也配乱我心志?"
地宫轰然震颤。被刺破的虚影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浑天仪残图。林清羽的金蚕丝缠住三枚星子,发现缺失处正是药王谷方位——当年七星逆命阵启动时,母亲竟用自己的药骨补全了阵眼。
当最后一枚星子归位,甬道石壁剥落,露出三百具水晶棺椁。每具棺内都躺着咽喉插针的"林清羽",心口纹着不同的七星阵变式。萧砚的黑发突然刺入她后心,蘸血在虚空画出焚蛊诀——那些符咒竟与棺椁表面的控魂术形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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