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抱着赵敏一路狂奔,丝毫不敢停留,他掌心紧贴赵敏后心,九阳真气如熔岩灌入冰窟。怀中的躯体忽冷忽热,竟与当年绿柳山庄地牢的情形重叠。“好厉害的少林般若金刚掌!”他心中暗道,忽地想起宋青书对他所言,心道:“怪不得大师哥说这位张定边已得空见大师真传,此言不虚。他的武功当真了得。”
他却不知这位张定边天生神力,根骨奇佳。因受到成昆恩惠,答应追随,并与成昆一起拜在空见神僧门下。成昆处处算计,布局阴谋诡计,而他却心无旁骛,一心修炼武功,加之他天赋异禀,心境若空,进境极快,深得空见赞赏,竟然成为空见神僧之后少林唯一一位修成金刚不坏神功之人。只是他为人朴实,从不显露,成昆得知之后更是嘱咐他隐藏武功,低调处事。因此少林上下竟无人知晓。因陈友谅率丐帮弟子偷袭谢逊不成,回报成昆,说张无忌武功高强,日后若是携谢逊返回,恐怕也难有敌手。需得想法子擒住谢逊,夺取屠龙刀,方可要挟张无忌听命。成昆料想陈友谅难以应付张无忌,因此派张定边随身保护,伺机擒获谢逊。
张定边于大都城外击退张无忌,重伤赵敏,他身边跟随陈友谅的丐帮叛徒不由得大加吹捧:“张大师果然天下第一!”“那明教教主张无忌被吹上了天去!说他多么厉害,结果也经不住张大师两掌!”“明教胡吹大气,说什么张无忌武功盖世,却连张大师三招两式都接不住?”“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哼!岂能与我们张大师相提并论?”
张定边起初并不搭理,仿佛听不到一般,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众位切莫胡说。那张教主武功之高,实不逊于昔年宋青书,他与我所拼两掌乃平分秋色,胜负未分。只是他顾忌赵敏伤势,故而退去,他日再次相逢,胜负其实难料。某家并无胜他之把握。”
他此言一出,众人当即噤声。这里许多人曾经参与追杀史火龙之战,见识到宋青书杀伐狠辣,恐怖至极。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如今张定边说这位张无忌其实武功并不逊色,只是他生性敦厚,只求胜负结果,却不喜多造杀戮。若是宋青书在此,恐怕首先要利用轻功步法绕开张定边,将周围一众人屠杀干净了。想到面对宋青书时候,众人结阵保命,半点都不敢离开,否则立即性命不保。一想到此刻,昔年参与战斗之人不由得寒毛直竖,冷汗直流。
却说张无忌抱着赵敏飞奔良久,累了便在清泉处休息一会儿,眼见赵敏气息微弱,便赶紧再为她输送真气。赵敏斜着靠在他肩头,张无忌只感到怀中软玉温香,赵敏面若桃花,不由得意马心猿,神魂飘荡,若不是急于去寻药医治,真想就这么抱着她一直走下去。
张无忌此时怕再遇敌人纠缠,也不敢走大道。两人在荒山中露宿一夜,次日终于到了一处小镇,在小药店中买了些清淤疗伤的药物,给赵敏服下,九阳神功却也不停为她输送,赵敏伤重难以行动,身子虚弱,好在气息渐稳,她靠在张无忌身上,同鞍而乘。
这日正行之间,忽听见前面马蹄声阵阵,似有百余骑疾驰而来,铁甲锵锵声响,正是蒙元的重骑兵。张无忌连忙勒马闪在一旁,蒙元骑兵队驰过之后,数十丈后又来了一队骑者,这群人却完全不同,只见行列参差,前后稀疏不一,既有番僧,也有朝廷武官模样的人,张无忌一瞥之下,见人群中正是“玄冥二老”,心中暗叫:“不好!”忙转过了头。
这批骑马客见他衣着不俗,怀中抱着个年轻女子,两人的脸却都向着路旁,也看不清。于是也都不以为意,待这一批人过完,张无忌刚要转身,却听忽地一声音叫道:“郡主娘娘休慌,鹿杖客救你来了。”鹤笔翁却也同时纵声长啸。那二十多人等听到啸声,圈转马头,将两人围在中间。
赵敏道:“玄冥二老速速退下,若是伤了张教主,我定不相饶!”玄冥二老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进退如何。却见为首番僧高叫道:“此乃魔教教主张无忌,众人齐上前拿下!”赵敏抬眼望去,原来正是西域法师摩柯耶的大弟子乌尔巴普。原来当年万安寺血战,大法师摩柯耶身亡,其大弟子乌尔巴普逃回元廷,禀报说魔教率领大批中原武林好手围攻,而“逆龙血脉”方腊后人百年前竟然在其中藏有机关,致使西域武士死伤惨重,才让魔教的手。元廷于是追大法师摩柯耶为国师,并将其大弟子乌尔巴普封为大法师。
乌尔巴普道:“绍敏郡主受魔教淫贼要挟,玄冥二老,你等不用顾忌,合力击杀此魔头!”玄冥二老相视一眼,悄悄道:“不如待会儿见机生擒他便是了。”却见乌尔巴普手一挥,十八名番僧齐齐上前,这些番僧身着红衣,张无忌在万安寺之时见过,知道这些红衣番僧武功非同小可,尤其是他们的“金刚罗汉阵”着实威力惊人,纵使大师哥在也不能硬闯,当下对赵敏道:“你暂且跟玄冥二老回去疗伤,待伤愈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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