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拿起经书,泛黄的手抄本之中却有一封信笺,字迹隽秀,正是郭襄手书。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吾早年流落江湖,曾蒙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垂青,授吾《龙象般若功》之绝学。此功法,初视之似易,实则深不可测,非大智之人难以窥其堂奥。金轮国师,武学奇才,穷其一生,终达第十层之境,而吾仅止于第九层,未及师尊之境。
《龙象般若功》,其名虽显,然其理深奥,非寻常人所能领悟。金轮国师以百年之功,方得窥其十层之妙。吾自思量,此功若臻十三层之境,其威力必惊天动地,然吾辈未能得见。
吾于闲暇之时,亦曾修炼此功一二,然终未能超越师尊。今吾将此二功法秘藏于此,非为私藏,实为不忍先师所传之绝学流失于世。他日峨眉弟子中若有能修炼臻境者,便可入室观其密藏,以慰先师在天之灵。
愿吾峨眉后学,能承继先师遗志,发扬光大峨眉武学。此信留于密室,待有缘人启之。
郭襄手书
宋青书道:“原来郭襄祖师这里放的是金轮法王的西藏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
周芷若奇道:“大师哥,你却连这个都知道?”宋青书淡淡道:“传闻该功法共分十三层,每突破一层即增一龙一象之力,第十层境界可发挥十龙十象之力,掌劲达近千斤。据说修炼到此境界的只有金轮法王一人而已。那个传说中的十三层从来不曾有人练到过。”
周芷若道:“既然祖师放到此处,便是给千古奇才来练的,普通弟子却也不必练习。”
宋青书点点头道:“传闻修炼此功首层二年,次层四年,按照此增长规则,理论上完整修炼需千年以上。首层修炼效率直接决定后续上限,资质平庸者终其一生难逾五层,而金轮法王突破十层已属千年难遇。因此前来袭击的番僧能到五层的已算是顶级高手。其出手已有数百斤之力,惯用金刚杵、降魔杖之类的重武器,只因此功法重在提高攻击力量。”
周芷若点头道:“我听李明霞师姐说过,那些番僧倒是极难对付。若非丁敏君师姐舍身点燃炸药,纵使打败敌手,我峨眉弟子必然死伤惨重。只是这门功夫对我峨眉弟子来说却无修炼意义。虽然我峨眉弟子好手多为女子,天然力气小于男人,但我峨眉剑法以轻灵飘逸为主,配合峨眉适应招式极强的内功,在江湖中倒也独树一帜。若是修炼此功法,数十年不过短短几层,怪不得郭襄祖师将它封闭在后山。”
宋青书忽地福至心灵,突然道:“若是单独修炼此功确实意义不大,但若是修炼成阵法呢?”
周芷若眼神一亮,喜道:“不错。我峨眉眼下的七星莲华阵多是采用七人一组,站位北斗七星,攻防一体。若是能加上内功相连的特点,必然威力大增。”
宋青书道:“峨眉派的七星战法似乎是由全真教‘天罡北斗阵’演化而来。此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却依赖阵眼,一旦被窥破便会陷入被动之中。”
周芷若盯着他悠悠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天神下凡,你何以知道这么多?不错,先师曾经讲过,我峨眉郭襄祖师之父郭靖大侠深谙‘天罡北斗阵’之妙,郭祖师早就深知。也极为推崇,岂料后来与其外公黄岛主交流时却被嘲笑一番,黄岛主言道‘此阵易破’,并指出了破解之法。此后郭祖师便利用奇门遁甲将阵眼隐藏,分而化之,若是再想寻找阵眼,却没那么容易了。只是可惜的是,阵眼不明,却也造成峨眉剑阵运转逊色于‘天罡北斗阵’了。如此两难之局倒是困扰了郭襄祖师许久。”
宋青书笑道:“昔年王重阳创立‘天罡北斗阵’是因为他的七个徒弟恰好是七个,峨眉弟子却又何必遵从此数字?太师父所创‘真武七截阵’两人即用,七人威力更胜;便是咱们见到的明教‘风云三使’,其三人配合巧妙无比,又何尝不可?”
周芷若点头道:“张真人天纵奇才,‘真武七截阵’却是威力无双,但却需要不同的武当武功方才彰显其能,那波斯‘风云三使’配合诡异,威力极大,可惜咱们却不知其运行规律。”
宋青书笑道:“武当真武七截阵固然强劲,峨眉也不必非要去学,咱们只需要找到适合峨眉的阵法即可。至于那个‘风云三使’,需要长久锻炼配合,若是一旦被人了解运转规律,则毫无用处。其实乃旁门左道之术,不堪登峨眉大雅之堂。”
周芷若笑道:“大师哥想必已有高见?”
宋青书笑道:“高见说不上,融合一众高人的阵法为一体,想必也不错。”宋青书心道,峨眉剑阵讲求飘逸迅捷,若是用后世三三制战法加入,倒是相得益彰;再辅以黄药师的九宫八卦,七星连击之法,内力传递之术,威力也应极大。
说着捡起一块石粉,便在石桌上演化开来,画出九宫八卦方位,一一点道:“芷若,我思这套峨眉阵法,乃是结合黄岛主的九宫八卦、奇门遁甲,天罡北斗中的七星连击演化而来的。基本单位乃是三人。三人之中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另一人袭扰援助。却将龙象般若功与剑阵结合,内力流转生生不息。七人成阵如莲瓣开合,九人成阵则完备包括了三三进击、九宫循环、七星连击等战术,且能根据战场形势内力流转,不似番僧那般呆板,既可以灵活快速攻击来犯之敌,却又能处处防备,对方无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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