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板狭窄,一次仅容两三人通过。宋青书将焦婉儿护在身后,面对汹涌而来的水匪,眼神冰冷如霜。
“跟紧我!”他低喝一声,不退反进,迎着最先冲上跳板的两个悍匪冲去!
倚天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一招“白鹤亮翅”,剑光如匹练般横扫,两个水匪的钢刀被齐齐削断,胸口血花迸现,惨叫着跌入深水。紧接着“拨云见日”,剑尖连点,又将后面挤上来的三人逼退,剑锋精准地刺穿手腕,废其兵器。宋青书冷哼一声:“谁还敢来送死?”
武当剑法,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此刻在宋青书手中却充满了凌厉无匹的杀伐之气!狭窄的跳板成了他天然的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身形闪转腾挪,剑光缭绕周身,每一次出剑都必有斩获,或伤敌手腕,或刺敌腿脚,或直接封喉!惨叫声、落水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跳板和下方的湖水。
但水匪人数实在太多,悍不畏死地往上涌。更有人开始放箭!几支冷箭“嗖嗖”地从主寨方向射来,擦着宋青书和焦婉儿的身体飞过,钉在木柱上嗡嗡作响。
“真是不知死活!”宋青书心念电转。他猛地格开一把劈来的鬼头刀,左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一个水匪的腰带,运足内力将其当作沙包般狠狠砸向后面涌来的人群,随后剑交左手,一记“亢龙有悔”怒吼而出,掌风所过之处,直如大型车祸现场,冲在前面的几名悍匪被掌风击出丈余,连带着后面的被砸在地上,鲜血狂奔,惨不忍睹。
宋青书提气叫道:“尔等还不知死活么!”眼见宋青书犹如杀神在世,一众匪徒暂时逡巡不敢向前。
忽地一个矮胖子叫道:“放跑了张王要犯,大家都得死!谁敢退后,死!”说着挥刀在后面叫嚣,在他鼓动之下,匪徒又开始蠢蠢欲动,忽见眼前一花,却见宋青书不知何时竟然已从人群中穿过来到那矮胖子身边,“那你就先死吧!”那胖子一怔,钢刀尚未挥出,只觉胸口一凉,倚天剑已然透胸而过。忽然青衫一闪,消失,宋青书又出现在独木板靠近水牢的一侧,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那矮胖子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众匪徒一时怔住,纵使这些亡命之徒刀口舔血生涯早已见惯了各种惨状,仍然被惊的不寒而栗。“鬼!他是魔鬼!”终于有匪徒喃喃道,一众匪徒却感同身受,一股凉气自脚底忽地传遍全身,终于忍不住撒腿四散奔逃。
宋青书一拉焦婉儿,飞身越过独木板,见有停留或意图组织匪徒逃跑的,当即一阳指点到,或降龙十八掌遥遥击到,一众匪徒再不敢停留,争先恐后四散奔逃而去。
宋青书亦不愿再多造杀孽,只是追杀试图组织的匪徒头目,直到乱糟糟再也看不出谁是首领为止。
宋青书揽着焦婉儿,在船板上脚尖轻点,借力几个起落便已到达岸边。焦婉儿在水牢中浑身湿透,鹅黄衣衫紧贴身上,勾勒出单薄而倔强的轮廓,月光下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眸子,依旧亮得惊人。
“宋…...宋少侠...…”她喘息稍定,挣扎着起身,对着宋青书盈盈一拜,声音虽虚弱却清晰,“铁锁帮焦婉儿,谢过少侠救命大恩!若非少侠仗义出手,婉儿今夜...…今夜怕是…...”想起水牢中那疤脸汉子的污言秽语,她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羞愤,随即被更深的恨意取代。
“焦姑娘不必多礼。”宋青书连忙侧身避开,他适才冲入水牢衣衫尽湿,长发贴在额前,却自有一股清朗之气,“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乃我辈本分。更何况焦帮主侠名远播,宋某敬仰已久。只是…...”他剑眉微蹙,“姑娘如何落入那‘黑蛟寨’之手?令尊铁锁帮在江南抗元多年,根基深厚,何人敢如此放肆?”
焦婉儿闻言,眼中恨意更浓,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是张士信!”
“张士诚之弟,张士信?”宋青书心中一凛,此行目标正是张士诚集团,未料先与其弟结下梁子。
“正是此獠!”焦婉儿恨声道,“家父焦公礼,虽身在江湖,却心怀家国。元廷暴虐,视我等汉人为猪狗。去岁,元廷水师督造‘玄冥铁甲战船’欲横锁长江,其势汹汹。家父暗中联络江南抗元义士,欲寻机毁之。两个月前,张士信派人欲让我父同他联合,家父虽碍于诚王之名未强硬回绝,却知这这张士信阴险毒辣,便婉拒了他。谁料他竟然派人悄悄劫掠我来,意图逼迫我父亲......”
她声音哽咽,带着巨大的悲痛,“最终家父被逼无奈,答应他前往护送婚船。可陈友谅、张士信貌合神离,双方交战在所难免,听那些匪徒说......”
“唉!”宋青书长叹一声,“令尊此举,堪称壮烈!舍身取义,毁元廷利器,功莫大焉!”
焦婉儿强忍悲痛,颤抖问道:“如此说来,我父亲......已然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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