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子弹的光芒照亮天际时,千里之外的校园里,一群年轻人正经历着另一种 “熔炼”。响应 “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 的号召,一场场拉练如同风暴,席卷了全国的校园。
1965 年深秋,北京某中学的学生们在凌晨四点集合,背包里装着窝头和咸菜,水壶里的水早已冰凉。带队的张老师举着马灯,灯光在晨雾中摇曳:“同学们,咱们这一路,要走一百里路,就当是走‘新长征’!”
十五岁的李华把磨破的布鞋带又紧了紧,脚趾头在鞋里冻得发麻。队伍沿着乡间小路行进,露水打湿了裤脚,远处的村庄还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夜的寂静。
“累不累?” 班长回过头,把自己的围巾往李华脖子上紧了紧。少年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人不小心踩进泥坑,溅起的泥水在裤腿上开出一朵朵褐色的花。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他们坐在田埂上啃窝头,看着东方的天空由青转红,突然觉得,这一路的疲惫,都被这抹朝阳揉进了心里。
在沈阳某机床厂,一群中学生戴着安全帽,跟着师傅学习车工技术。十六岁的赵建国第一次摸到车床的操纵杆,手心直冒冷汗。“慢着点,别把刀给打了!” 王师傅在旁边大声提醒,机床旋转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金属碎屑如火花般飞溅,落在赵建国的工作服上,烫出一个个小窟窿。
“看见这游标卡尺了吗?” 王师傅用油污的手指点着刻度,“差一丝一毫,零件就报废,干活就得像绣花一样精细。” 赵建国点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当他第一次独立加工出一个合格的齿轮时,看着齿轮表面闪烁的金属光泽,突然明白,劳动不仅是流汗,更是一种雕刻时光的手艺。
那些年,困难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国家,但总有一些人,用他们的热血和信念,在黑暗中凿出光亮。
1960 年的大庆油田,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王进喜带领 “铁人钻井队” 在荒原上安营扎寨。没有吊车,他们就用撬杠和滚木把几十吨重的钻机卸下来。
没有水,王进喜就带着队员们用脸盆端、用桶挑,硬是把几十吨水倒进泥浆池。“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他的吼声盖过了呼啸的狂风,冰碴子挂在他的胡子上,却挡不住眼中燃烧的火焰。
一次钻井时,井喷突然发生,泥浆池里的泥浆翻涌着向外喷射。关键时刻,王进喜不顾腿伤,跳进齐腰深的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
冰冷的泥浆刺痛了他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咬着牙,硬是坚持了三个小时,直到井喷被制服。
当队员们把他从泥浆里扶出来时,他的衣服已经冻成了硬壳,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咱们的‘争气油’,就要喷出来了!”
1967 年 6 月 17 日,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的消息传来时,北京街头的梧桐树上,知了正扯着嗓子鸣叫。人们挤在收音机旁,听着播音员激动的声音,有人默默流泪,有人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咱们中国人,就是压不垮!”
在西南某三线工厂,工程师老周在宿舍的墙上挂了一幅世界地图。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就用红笔在地图上标记国际科技发展的新动向,那些鲜红的小点,像极了他心中未熄的火种。
他在日记里写道:“暂时的落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追赶的勇气。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世界看到,中国人的智慧,从来没有被岁月尘封。”
1978 年,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时,那位在牛棚里做实验的化学家,已经穿上了崭新的白大褂,站在现代化的实验室里。他看着眼前的气相色谱仪,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金属表面,仿佛在抚摸一个迟到的梦想。
“那些年,我们把青春献给了苦难,如今,该把智慧献给未来了。” 他的话语里,既有历经沧桑的沉稳,又有重新出发的豪迈。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回望,那段岁月如同一条布满荆棘的路,虽然坎坷泥泞,却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坚韧,什么是担当。
那些在困境中依然怀揣理想的人们,那些用汗水和热血浇灌希望的故事,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图谱中最耀眼的星辰。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它告诉我们:越是艰难处,越是修心时;越是绝境中,越有向上的力量。那些在苦难中绽放的勇气之花,终将在岁月的长河中,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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