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梯井的金属墙壁折射着冷凝弹的冰蓝色冷光，苏瑶指尖的导电凝胶在触碰到存储器外壳的瞬间爆出火花。
王律师嘶吼着扑过来时，她正用战术匕首划开自己小臂皮肤——三天前林骁涂抹的追踪剂正与存储器动态密码产生量子共振。
"你以为能活着带出去？"王律师碎裂的镜片扎进颧骨，军用外骨骼的液压管突然喷出滚烫蒸汽。
苏瑶侧身翻滚躲过飞溅的金属残片，后背重重撞在倾斜的电缆管道上。
那些父亲临终前比划的手语轨迹，此刻正以全息投影形态悬浮在证物采集器的红光里。
陈警官的电磁手铐锁住王律师脚踝时，苏瑶正用染血的拇指按在存储器生物识别区。
二十七个动态密码环同时收缩，露出内芯闪烁的幽蓝频段——与霍霆风病房监控里消失的脑电波波段完全吻合。
"你父亲最后加密的三维坐标..."林骁突然从通风管跃下，作战服肩章凝结着酸雨腐蚀的焦痕。
他拽着苏瑶退到承重墙后，冷凝枪口对准存储器外壳："是军区地下七层冷库的经纬度。"
存储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苏瑶看见父亲最后一次出现在后勤处档案室的监控画面。
老人颤抖的右手在销毁文件前，对着摄像头比划出三短两长的摩斯电码——正是苏瑶五岁那年他教的生日暗语。
"军火交易链的完整名单。"陈警官的证物扫描仪发出蜂鸣，红光扫过王律师西装内袋的鳄鱼皮纹章，"张老大通过仿生鳄鱼皮走私微型芯片，你父亲在质检时发现了异常电波频段。"
医院来电提示音响起时，苏瑶正盯着全息投影里父亲坠楼前的瞳孔成像分析。
放大三百倍的虹膜倒影中，张老大那柄伪装成钢笔的神经麻痹枪正抵在老人后颈。
"霍将军恢复了自主呼吸。"护士的声音混着医疗仪器的滴答声传来，苏瑶手中的战术匕首突然在金属地面划出尖锐声响。
林骁伸手要扶她踉跄的身形，却被她腕间泛紫的生物标记烫得缩回手指——那是后勤处最新研发的应激性示踪剂，遇肾上腺素会释放灼热感。
重症监护室的蓝光笼罩着霍霆风苍白的脸，苏瑶隔着玻璃看见他左手正无意识地敲击床沿。
三长一短的敲击频率，正是她昨天刚破译的军火运输船摩斯密码。
"他昏迷前在货轮甲板发现了这个。"陈警官递来密封袋里的铜制怀表，表盘背面蚀刻着后勤处三十年前淘汰的旧版鹰徽，"你父亲担任质检组长的最后半年，签发的所有军需品都盖着这个标志。"
霍霆风突然睁眼的瞬间，苏瑶腕间的生物标记同步亮起紫光。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气音，林骁立刻调大生命监护仪的声纹采集功能。
"冷库...第七区..."霍霆风缠着绷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心电监护仪的波纹突然变成父亲惯用的加密曲线，"动态密码...会自毁..."
苏瑶猛地扯开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金色的旧伤疤。
十三岁那年父亲教她认军械代码时，用激光笔在这里灼刻的印记，此刻正与怀表内部的锈蚀纹路完全重叠。
"明天日出前。"霍霆风艰难地支起身子，医疗电极片在他后背拉出细碎电火花，"需要召开四部门联合会议。"
窗外的探照灯扫过军区了望塔，苏瑶在玻璃反光里看见林骁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军装口袋露出半截冷凝弹填充管，管身编码显示的生产日期，正是父亲坠楼前三天签发的军备许可批号。
重症监护室里，消毒水的味道被中央空调搅成了浑浊的漩涡。
霍霆风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时，电极片在皮肤上拖拽出细长的静电丝。
苏瑶把铜制怀表平放在医疗推车上，表盘投射出的光斑恰好与霍霆风手背上静脉的走向重叠——那是三十年前军需品运输船特有的暗号标记。
“第七区的冷库有六个备用电源。”霍霆风沙哑的嗓音混合着心电监护仪的杂音，他用沾着生理盐水的手指在金属台面上画出简图，“张老大惯用声东击西的战术，会在主入口布置电磁脉冲干扰器。”
林骁突然用冷凝枪口敲了敲推车边缘，枪身编码在紫外线消毒灯下显露出暗纹：“上周检修的武装直升机，在起落架舱里发现了同频段干扰芯片。”他军装袖口沾着的航空燃油痕迹，与苏瑶父亲坠楼现场提取的有机溶剂成分完全一致。
陈警官的证物扫描仪突然发出警报，怀表齿轮的夹缝里检测出纳米级放射性颗粒。
全息投影在众人面前展开了三维分子链，苏瑶认出这是父亲担任质检组长时严令禁用的致癌涂层材料——二十年前因某位高层批示才得以特批生产。
“生产批号LC - 09。”霍霆风的指尖划过分子链末端的加密节点，医疗推车的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后勤处档案室特有的防伪水印，“这是现任装备部部长上任后签发的第一个特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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