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陨石铁疙瘩与狗鼻子快递
台风走后的第七天,太阳像个被云层包裹的咸蛋黄,挣扎着从东方海平面升起。马龙踩着没踝的黑色淤泥前行,兽皮靴底与湿泥摩擦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惊得藏在红树根下的招潮蟹挥舞着大螯钻进洞穴。空气中弥漫着海水退潮后的腥甜,夹杂着某种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那是三天前台风过境时,从货轮残骸中刮来的金属碎屑在晨光下氧化的味道。
阿灰突然停下脚步,灰毛上挂着的露珠随着尾巴高频甩动,形成一圈晶莹的水环。它的鼻尖几乎贴在地面,前爪疯狂刨挖着一丛红树林的气生根,溅起的泥水在朝阳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啪嗒一声甩在马龙的鹿皮裤腿上。"慢点刨,又不是挖松露。"马龙笑着弯腰拍打裤腿,却在瞥见阿灰爪子底下的东西时猛地屏住呼吸——那是半块黑黢黢的不规则石块,表面布满蜂窝状气印,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
当他徒手拾起石块,掌心立刻传来奇异的触感——并非想象中冰冷坚硬,而是类似握住一块在温水中浸泡过的玉石,带着微弱的温煦感。更惊人的是,当他用拇指摩挲石块棱角,那原本锐利的边缘竟像受热的蜡般缓缓凹陷,留下一个清晰的指纹。"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外星橡皮泥吧?"马龙喃喃自语,话音未落,阿灰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狗鼻子喷出的气流将石块表面的黑色氧化层尽数吹落,露出底下银亮的金属本体,在晨光中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不远处的浅滩上,阿灰又有了新发现——它用嘴叼来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条,约莫筷子粗细,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红褐色铁锈。马龙接过来时,铁条在掌心轻轻一颤,竟像活物般弯成了新月形,断裂处露出细密如发丝的金属纤维,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如同被撕开的太妃糖。他试着将铁条扳直,指尖传来轻微的阻力,仿佛金属本身具有记忆,正努力恢复原状。阿灰蹲在一旁,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条,尾巴在沙地上扫出一个半圆,似乎对这能变形的金属充满好奇。
上午时光:家庭锻造小作坊开张
马龙在背风的岩凹处选定了临时锻造点——两块巨大的玄武岩如同天然砧座,稳稳地嵌在沙地里,表面被海浪打磨得光滑平整。他又从河滩拾来一块棱角分明的燧石,用另一块石头反复敲打,将其打磨成一把简易的石锤,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透着原始的力量感。
第一回合:生捏弯钩惨败记
他将捡来的铁条横架在玄武岩砧座上,深吸一口气,掌心覆上铁条中央。起初毫无动静,直到他集中精神,掌心才泛起熟悉的麻痒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穿梭。他试着用力弯折铁条,却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铁条在钩尖处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纹。"啧,太脆了。"马龙皱着眉拿起铁条,阳光透过裂纹,在沙地上投下蛛网般的光影。阿灰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裂纹,突然抬起头,狗眼里满是担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提醒主人金属的脆弱。
第二回合:阳光加热术
吸取教训后,马龙将铁条平放在一块向阳的大石板上。此时太阳已升至中天,阳光像融化的金水般倾泻而下,铁条很快被晒得发烫。他用兽皮包裹住手掌,再次尝试弯折——这次铁条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乖乖地在掌心弯成钩状,虽然钩尖依旧圆钝,但总算有了鱼钩的雏形。阿灰蹲在一旁,尾巴有节奏地拍打地面,像是在为他鼓掌。马龙得意地将钩形铁条套在阿灰脖子上,逗得狗儿甩着脑袋直打喷嚏,铁锈屑簌簌落在沙地上。
阿灰的神助攻:苔藓淬火法
正当马龙为钩尖不够锋利发愁时,阿灰突然叼来一大团浸透山泉水的苔藓,绿色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它将苔藓甩在灼热的铁条上,瞬间腾起一阵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响。马龙好奇地拿起铁条,发现钩尖部分竟呈现出暗蓝色的光泽,用手指轻刮,能感受到明显的硬度提升。"好家伙,你怎么知道要淬火?"他揉了揉阿灰的脑袋,狗儿得意地摇着尾巴,鼻尖上还沾着几片苔藓碎屑。
锻造中的奇妙发现
在反复尝试中,马龙逐渐摸透了能力的脾气:当他心跳加速时,掌心的金属会跟着手抖,有次差点把钩柄捏成螺旋状;对着铁条吹口哨时,金属似乎能"听懂"指令,吹一声弯一点,形成奇妙的共振;最神奇的是阿灰的尾巴——当狗儿甩动尾巴时,尾尖扫过铁条的毛边,竟能将其打磨得光滑平整,比他用石头磨蹭半天的效果还好。整个上午,岩凹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阿灰的吠叫声,以及马龙偶尔的惊呼声,俨然一个热闹的家庭小作坊。
中午挑战:倒刺难题与四败四战
制作倒刺的过程堪称一场耐心与技巧的拉锯战,马龙足足尝试了四次才成功,每次失败都伴随着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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