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所思所想，那这本书，你还需看吗？”
东君愣了一下，似有所悟。
焰灵姬趁机将头靠在高景肩上，身体微微颤抖……她几乎要笑出声了。
高景“咳”了一声，道：“好了， 开始了！”
乐家 正式开始，首先登场的是一个叫菡的琴女，一个叫蕙，二人皆容貌出众，其中蕙的身段尤为曼妙。
一琴一舞，琴声动听，舞姿柔美。
整个紫兰轩一片寂静，众人全神贯注地观看、聆听。
作为小比的冠军，再加上弄玉雪女的亲自指导，二人的琴艺与舞艺早已超越权贵家中养的舞乐。
引得所有人沉醉其中。
曲终舞歇！
众人久久未能回神。
“彩！”
忽然有人高声喝彩，随即抓起一把锦花，抛向舞台。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将锦花抛下。
一时间，锦花如雪花般洒落舞台。
粗略一看，至少有上百朵。
舞台边的侍者迅速捡起锦花，清点数量，大声报出：“菡、蕙二女共得锦花一百三十四朵！”
“且慢！此花独给菡女！”
忽然有人喊停，招呼随从将整箱锦花搬起，直接倾倒至舞台。
同时，那人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被他盯着的人自然不甘示弱，同样搬起箱子倾倒：“此花独给蕙女！”
这种争斗已与乐家无关，纯粹是双方之间的较量。
看他们满脸敌意的样子，高景心中暗自得意。
历次乐家比试积下的怨恨，如今如同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爆。
然后 ！
第一场就如此明目张胆的争斗，更不用说接下来的十一场了。
装着锦花的箱子接连不断地被送到各个贵族手中，被贵族丢弃后又不断补充。
什么是一掷千金？
在这里，千金连一点水花都激不起来。
在这种气氛下，很多人都已经热血沸腾，不顾一切，甚至倾家荡产。
要不是赌馆收不回顶级贵族的赌债，高景又何必安排乐家来激发彼此的争斗之心呢？
等到六场比完，决出胜者后，雪女和弄玉终于出场了。
入境的琴声，入境的舞姿，直接迷住了所有人的心。
弄玉的琴声引来白鸟共鸣。
雪女的舞姿与白鸟共舞。
美轮美奂，引人入胜，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大家。
乐家的两位高手！
这一次，就连张开地这样修养深厚的人也忍不住丢出了锦花。
因为这样的琴声和舞姿，值得！
高景更是连喊三声“彩”，倾倒万朵锦花。
这万朵锦花，直接引爆了整个紫兰轩。
事后，高景还大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万金散尽还复来！”
激起了那些小气之人的豪情。
等到表演结束，人群开始散去，所有人都还在回味并议论纷纷。
“不虚此行啊！”
“韩国奢靡，由此可见一斑！”
“乐家不愧是百家之一！”
“右相的豪迈之情，令人佩服。”
“……”
六指黑侠和姬丹也离开了紫兰轩。
出来后，姬丹才忍不住懊恼道：“没想到雪女的舞姿，竟然如此……如此……”
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要知道，当初雪女在蓟都妃雪阁，就是依靠姬丹。
姬丹自然见过雪女的舞，那时只觉得美妙，但如今再看，却已不是“美妙”可以形容的了。
配合着弄玉的琴声，那舞步，仿佛踏在人心上。
“那真是……真是以前的雪女吗？”
姬丹自己也开始怀疑了。
六指黑侠沉默片刻后说道：“以前的雪女，只是笼中之鸟，空间狭小，无法舒展。
如今的雪女，天空广阔，可以尽情挥洒，天地便是她的舞台。
这个舞台，就是乐家，就是高景。”
“高景！”
姬丹神情复杂，突然转身道：“师父，你可算过今夜投下多少锦花？”
六指黑侠叹了口气：“怕是数万朵不止！”
“数万朵……数万金！”
姬丹愤愤道：“有这数万金，足以召集十万兵马……如今却只供他们享乐？乐家敛财的本事，我算是领教了！”
六指黑侠凝视姬丹，道：“你以为只是为乐家？”
姬丹一怔，思索片刻，道：“恐怕更多的是彼此争斗罢了。”
六指黑侠点头：“高景谋划深远，他故意挑起贵族之间的冲突。”
“为何要这样做？”
六指黑侠反问：“自古变法，有不死人的吗？”
姬丹摇头：“除了高景的变法……但正因如此，各国才拼命邀请他入国。”
“这才是高景可怕之处！”
六指黑侠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不是不杀，而是不动手！当初他用利益和权势，引导韩国权贵支持他的变法。
如今变法已有小成，接下来就要清理这些权贵了！”
姬丹疑惑道：“为何要清理？现在韩国权贵都支持他的变法。”
六指黑侠摇头：“当年高景曾‘分羊而食’，把美味的羊肉分给各阶层，而将无味却难舍的羊骨留给百姓。
但他志向远不止于此……他要让百姓也能吃上羊肉！”
姬丹眼神一沉，“分羊而食”他也听过，忍不住道：“羊肉已经分完了！”
六指黑侠感叹：“是啊，羊肉分完了，想让百姓吃上羊肉，只能从某些人嘴里抢了！”
姬丹精神一振：“师父，我们或许可以趁机……”
六指黑侠摇头：“高景走的是正道，权贵们如今差不多也反应过来了，但那又如何？
难道他们能放下这两年积累的仇恨？
一家愿意，就一定能保证别家也愿意？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在黑暗的森林里，猎人若不想死，要么潜伏，要么出手击杀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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