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鲤讲完了故事,二人也刚好走到了班级门前。
“剩下的有空了再和你说,现在要先想想如何帮罗闻博完成怪谈。”
此刻的班级内除去季鲤他们十二人,氛围和当年正常上学时几乎一样。
包括芜双,真的成了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学生,毫无违和感的融入了无脸学生群体,还和调整过来的陆舒有说有笑的聊着八卦。
“有时候我是真羡慕这些无脸人,没有烦恼,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也不用担心思考如何破解怪谈。”
张雨辰面色感慨,抽出椅子坐下,还想说些什么,墙上的预备铃突然响起,随之门外传来了黄太后那极有压迫感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近越大一分,班上的嘈杂声越小越静一分。
黄太后还没进门,同学们就已经听到了她严肃地声音:
“同学们,把课本拿出来翻到第九十四页,今天我们讲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
......
“季鲤,你给我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里用'大宅子'比喻什么?对待这座宅子的三种错误态度,分别讽刺了当时哪些社会现象?”
黄太后突然走到埋头在语文书上写写画画的季鲤旁边,指节重重地敲了敲季鲤的桌子。
季鲤起身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无奈道:
“嗯....报告老师,我不会。”
“不会?那你选一个同学替你回答,回答不上来就一起给我到后面罚站。”
黄太后的语气变得冰冷,季鲤又感觉到了那双眸子所带来的寒冷感正从自己身上蔓延开来。
他低头看着书,余光瞥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张雨辰。
感受到季鲤的注视,刚刚还装作埋头认真看书实则憋笑的张雨辰,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季鲤只能转头又看向前桌的谢溯,谢溯早有预料般,桌底下的左手则求生欲极强的疯狂摆手。
感受到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太后的脸色愈发不善,季鲤面色无奈,环视一圈后,开口道:
“我选陆舒同学。”
紧张的氛围在陆舒起身的刹那变得柔和起来,陆舒抬手将碎发别至脑后,声音清甜如高山白雪融化后的涓涓细流:
“徘徊不进的‘孱头’,表现为对文化遗产‘不敢进门’,象征文化保守主义者的懦弱心态。他们因畏惧外来文化的污染而固守封闭立场,如清末顽固派与部分‘国粹派’,以维护传统为名拒绝一切文化革新,导致文化停滞。”
“全盘否定的‘昏蛋’,以‘放火烧光’的极端态度,影射文化虚无主义者的破坏行径。这类人盲目否定传统与外来文化,如新文化运动中激进派主张‘废除汉字’‘全盘反传统’,实则割裂文化传承,陷入历史断裂的误区。”
“全盘接受的‘废物’,通过‘欣欣然蹩进卧室大吸鸦片’的丑态,讽刺文化投降主义的媚外倾向。这类人以买办阶级与部分西化派为代表,对西方文化不加辨析地顶礼膜拜,如鼓吹‘全盘西化’,导致民族主体性丧失与文化殖民危机。”
陆舒的语速不快不慢,回答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望向季鲤,藏在桌下的脚尖轻点着愉悦的拍子。
“嗯。”黄太后明显很满意陆舒的回答,嘴角都罕见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但看向季鲤时又立刻变了脸,“看看人家陆舒,再看看你,今晚晚自习前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陆舒先坐下吧,你再给我站五分钟清醒清醒。”
黄太后说完,陆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坐回座位,季鲤则是表情如常的站着听课。
......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下课铃声一响起,憋了一整节课的张雨辰迫不及待的看向季鲤:
“老季,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我们这群人里头,最谨慎的就是你了。”
“故意的。”
季鲤似乎很满意刚刚的结果,笑着回答。
二人默契地来到窗边,季鲤开口解释道:
“想要在这个学校混得好,就必须要尽可能的多获得信息。”
“而老师这个群体中,黄老师的存在是最特殊的。”
“这点,你上了这两天的课应该能看出来。”
“嗯。”
见到张雨辰点了点头,季鲤继续说道:
“相比于其他老师的人机感,黄太后明显更像一个有温度的活人,你别管是零度以下还是零度以上,她总归有着丰富的情绪,哪怕不容易被看出。”
“她和我记忆中的黄老师很像,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还豆腐心?”张雨辰一脸不可置信,“老季你不是昨晚值夜班值傻了吧?昨天早上那压迫感你是没感受到吗?付伟杰现在还只剩着半张脸呢。”
付伟杰当时如鸡仔般被拎起的惨状在张雨辰的脑海里还历历在目。
“别急,听我说完。”
“心理学上有个理论叫首因效应,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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