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到了书的下一页,是吗?
在眼前的色块凝聚成景物之前,你先看到的依旧是悬浮的弹窗。
【设定一:你是温煌。
设定二:在在明年极光祭之前知晓这个世界的本质和你的身份。
设定三:完成设定二后解锁】
最先闻到的是鲜血的味道,浓烈到有些刺鼻,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恶臭,让人反胃。你正半跪坐在一盏夜灯的旁边,这盏夜灯之外的领域全部被笼罩在摄人的黑暗中。
灯罩呈现暗淡的灰白色,其中的火焰仿佛也被血液浸染,闪动着淡红色的光晕,时而微弱如将息之烛,时而又明亮如一颗小小的太阳,这火焰如同活物,在方寸之地乱舞。你深吸一口气,提起其上骨手形状的钩索,围着自己照了一圈。
你有点担心那火焰会咬你一口,奇怪的是,在你拎动灯盏后,火焰乖顺得像一只脚边的狗,仿佛察觉到你的意图,它开屏般让自己的光焰尽可能明亮。
于是你看见周围砖块垒成的墙壁已经被潮湿的苔藓遮住了大半,穹顶很低,呈半椭圆形,这里算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不远处的沟渠流动着浑浊的水流,这里也许是某个城市的下水道……你迫使自己盯着这些恶心而肮脏的东西发愣,因为一旦挪开注意力,你就必须关注到满地狂乱的猩红痕迹,甚至已经流淌到污水里的红色液体,你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人的血,还是某种动物。
你在心里默默喊了声996。
什么都没有,那个最让人安心的声音消失了。
越深想就越让人不安,你提着灯站起来,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盖到脚背的白袍,尽管身处此地,它依然一尘不染。你还注意到,除了灯,你的衣摆边还躺着两样东西。
一枚比手掌稍大的蛋和一本书。
借着灯你粗略看了看这两东西,蛋壳有着青玉般细腻的光泽,用红光烘烤起来,能看见其上翕动的莹白符文;书的外封没有写名字,你打开看了一眼,就被内容惊得把它合上了。
上面写着你上个世界的爱恨情仇。
看自己的故事羞耻程度简直翻倍,现在的场合明显也不适合你坐下来复盘,虽然待久了鼻腔已经习惯了恶臭,但嗓子眼已经有了火烧般的疼痛,无论如何都得行动起来。
你把书夹在肋下,一手抱着蛋一手提着灯,左手边是死路,水流从墙下方的缝隙中流过,只好往右走,没走几步就是一个狭窄的直角弯道,你正往前看,没注意脚下,踩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差点叫出声,又意识到在这里发出大动静造成的回音可能比闪光弹还显眼,愣是咬着嘴唇咽下去了。
被你踩到的是个青年。
你沾满污水和血液的鞋底刚碾过他银白色的长发,在红色的火光下,他流水般的长发像是一柄映着夕阳余晖的刀刃,只可惜被你踩断了。他穿着一件和你身上类似的白色长袍,肩上还披着一条毛茸茸的披风,也被这里的脏污染得不堪入目,这种打扮的人,大概这辈子都是干干净净。
这是掉进名为下水道的魔窟了。
你在他身边蹲下,思索着影视作品里遇到这种情况最常见的动作,食指还没探到他的鼻息前,他已经准确地握住了你的手腕,止住了你的下一步动作。
他开口了,声音如冰晶相击,春水消融:“你是谁?”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坐起身,解下了披风,金色的系绳缠绕得一丝不苟,他和绳结斗了半晌也没赢,手指纤长得像刚剥出的新笋,结果中看不中用,你耐心地等了这位美人一会,不知道到底是养尊处优到鞋带都没系过,还是……
你默不作声把灯提到他眼前,他的眉骨如同冰山和蓝天相吻的那段线条,雪白的长睫之下,蓝色的眼睛毫无焦点,既没有抱怨火光太亮,也没有对你的举动表示不满。
他看不到。
大概是纠缠太久,他直接用蛮力扯下了披风,放在了地上。你能看出他在努力隐藏自己视力的短板,又或者他觉得眼前本该就是黑暗的。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掌心因此被污水浸染:“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一个盲人对你的威胁很小,他凌乱的长发还在滴血,接下来只能用手掌摸索下水道的出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他还有洁癖,可能在脱困前就先自杀了。
他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浑身上下的饰物看起来也价值不菲,大概是个地面上的大人物,你也许会需要他的助力。
但这人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也太傲慢无礼了。
A.把他丢下
B.帮助他
【100%选择B】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你说。
“你在扎希尔布下的暗夜里依然能看见,”他寻着方向精准地锁定你,尽管没有看的功能但依然摆出了看的姿态,“最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会杀了你。”
虽然很想问他在失明的情况下如何对你动手,但你还是选择解决另一个问题:“为什么看不到?我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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