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川好像是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应观棋已经成为土生土长本地人了。
你的心脏像是被不轻不重揪了下,还没把这种情绪熨平,窗外又传来了拍卖继续的声音——
“万重山叫价一亿两千万!”
“等等等等,”你看着应观棋就要跟价,“你不觉得现在的价格很离谱吗,你们用的是天地银行的货币吗?”
应观棋:“哈哈哈哈哈哈。”
“笑你个头啊,”你有点想抽他,“莫厌冬有什么问题你也不肯说,你和奚云骨较劲也不怕倾家荡产?”
应观棋道:“你就不好奇我和她谁更有钱?”
你面无表情:“反正不是我的钱。”
这么多钱给浮金阁不如给你呢。
应观棋听懂了,他眯起眼睛:“你去劝劝奚云骨,让她花这么多钱不如给你。”
“反正她对你那么好。”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你说:“她对主角态度一向都很好。”
毕竟她跟在周越川身后也像是个身兼慈父严母多职业的烦人精。
“乱枰出价一亿三千万!”窗边那个沉默的影子跟价了。
“不是,”你说,“你买下莫厌冬是想做什么?它对你有用?”
应观棋却对着你上一句话较劲:“奚云骨对我可从来称不上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你说,“我只看到两个钱多烧得慌的神经病。”
“因为应观棋的故事是第三人称,而你的故事——”
“万重山出价两亿!”
应观棋笑盈盈道:“是第二人称。我说的对吗?”
眼看着他又要跟价,你叹了口气:“是又如何,冷门题材小众领域,只是一个视角不同,对你和她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我也在猜测这个区别对于奚云骨的意义,”应观棋若有所思道,“至于莫厌冬,我买下她,当然是为了杀了她。”
你说:“那我支持奚云骨用钱砸死你。”
应观棋夸张地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对那人做了个手势,那人点点头,而后也贴着墙退出了房间——甚至没让你看到他的脸。
“不跟了?”你问。
应观棋说:“不跟了。”
你狐疑道:“其实是没钱了吧。”
应观棋作势又要去碰叫价的桌案,你急忙抓住他的手:“够了够了,不如你告诉我,莫厌冬给你惹过什么麻烦?”
“莫厌冬是条忠心的狗,”应观棋说,“只是这条狗总想把它的主人叼进窝里藏起来,就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是你买下它,也许能把它驯得听话些,”他交叠双手垫在下颌上,歪着头看你,“你看起来容易心软,还喜欢长得漂亮的东西,莫厌冬于你而言,也算有用。”
你挑眉:“……什么叫喜欢漂亮的东西?”
应观棋忽然站起身。动作极轻,茶香未散,风也未起。他贴近你,而后低下头和你对视。眼角上挑,唇角微勾,那一刻整张脸带着狐类的游弋与倦意,美得极慢,也极危险,眼下那颗小痣像墨点落在雪地,是惊鸿踏雪的旖旎一瞥。
而他身上的银龙随着步子游动,从肩头蜿蜒而下,绕过他锁骨,最终盘至他咽喉,像要将他整个缠住——也像要从他身上爬出,扑向你。
他靠得太近,近得你能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
“就像这样,”他说,声线低微,像落雪,“只看着我的时刻。”
你猛然回神,后撤一步,应观棋也笑着直起身子,听见窗外在喊:“两亿上品灵石一次!”
他逆着光看你:“真不要我继续跟价?奚云骨想送给你的东西,我也想送。”
你说:“能折算现金送吗?”
应观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乱枰要是能设置一个会讲冷笑话的岗位,大概算是个铁饭碗。你耐心等了一会,应观棋又回到了座位,示意你也坐下,拍卖继续,他却兴致缺缺,只是喝了几口茶,反倒提起了别的事:“奚云骨既然对你和盘托出,你也不用太担心她,我想,她不会害你。”
“你对她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你说,“我只觉得她总是自以为是。”
应观棋点点头:“没错,不过你大概和我过去一样,也违抗不了她……后来我反抗了她,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
“也许未来某一天,你也会对她忍无可忍呢?”应观棋道。
他替你把flag立了那你立什么?
“不过,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应观棋正色道,“你了解沈悬珠吗?”
你愣了愣,摇摇头:“我想我对很多人都算不上了解。”
对于眼前这个人你也称得上一无所知。
每个人都怀抱着秘密,面对着整个世界满是戒心,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等待着情节进展到某个风口,那些压抑不住的情绪就会“砰砰砰”接连炸开,把两个人都炸得血肉模糊才好看。
然而就算回溯时光,所有人依然对自己的秘密闭口不言。这才能支撑起一个故事的脊背。
“进入浮金阁时,他居然看出我不对劲。”应观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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