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消散时，楚逸发现自己站在片陌生的竹林里。月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影子，远处隐约有流水声。最重要的是——这里灵气纯净得不似上界！
"这是..."
"问心剑境。"慕清雪收剑入鞘，"初代圣女开辟的小世界。"
她转身的刹那，楚逸终于看清她的变化：眉心七星印记只剩两颗还亮着，右眼瞳孔呈现不自然的银白色，最触目惊心的是脖颈处蔓延的冰晶纹路——就像身体正在逐渐晶体化！
"你...还活着？"他声音发颤。
慕清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严格来说，不算。"她指向自己心口，"星核碎片维持着这具身体的运转，但灵魂已经..."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银发间有冰晶簌簌掉落。楚逸下意识去扶，手掌却直接穿透了她的手臂！
"看，连实体都维持不稳了。"慕清雪苦笑，"问心剑透支了太多力量。"
楚逸胸口发闷。三个月来他踏遍三界寻找慕清雪的下落，却没想到重逢会是这般情形。更讽刺的是，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比任何时候都遥远...
"星核融合失败了？"他轻声问。
"不，恰恰相反。"慕清雪指向他胸口，"太成功了。成功到我们的灵魂差点被星核同化。"她席地而坐，"是初代天璇峰主救了我们。"
随着她的讲述，楚逸逐渐拼凑出真相：当日慕清雪确实以身为祭，但被赶来的慕昭雪残魂阻止。两位天璇传人的灵魂短暂融合，才保住慕清雪的意识不灭。
"代价是失去大部分力量。"她展示半透明的手掌，"现在的我，充其量算是问心剑的剑灵。"
楚逸突然抓住关键："等等，你说'我们'的灵魂？"
"嗯。"慕清雪银眸微闪，"你也没发现吗？自己已经死了三次心跳。"
楚逸愕然内视，这才注意到心脏每跳动三次，就有一次诡异的停滞——那不是真正的器官，而是星核模拟的心跳！
"我们现在的状态很特殊。"慕清雪继续解释，"肉身介于虚实之间，灵魂与星核碎片共生。"她突然伸手按在楚逸胸口，"但最奇妙的是这个..."
触碰的刹那，两人同时一震！楚逸胸口浮现出五道传承符文，而慕清雪心口则亮起两枚星芒——正是天璇与摇光位！
"七诀已聚其七。"她轻声道，"只是分散在两人身上。"
楚逸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能感应到我的危险，及时出现..."
"不全是。"慕清雪摇头，"我本来就在追踪摇光。"她眼中银芒流转，"三个月来，已经有六个'复活'的七宿使死在问心剑下。"
楚逸倒吸冷气。紫薇仙帝竟然批量"复活"傀儡？联想到林昭说的"灵源农场"，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那些金甲卫，是不是都用下界修士改造的？"
慕清雪点头："收割灵根只是第一步。符合条件的会被打上金纹，制成战争傀儡。"她突然咳嗽起来，身体更加透明，"时间不多了...你必须知道..."
她强撑着画出紫薇宫的地形图，特别标注了灵材库下方的密室。楚逸越看越心惊——那里竟是初代天枢峰主的冰棺所在！
"最后一块碎片在萧然师兄体内？"他脱口而出。
慕清雪却露出复杂表情："不完全是。"她犹豫片刻，"有些事必须亲眼见证...明日午时，灵材库守卫换岗..."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突然如信号不良般闪烁起来，竹林也开始模糊——问心剑境要崩塌了！
"记住！"慕清雪的声音变得遥远，"不要相信任何金纹者...包括..."
空间扭曲的最后一刻，她将一个冰凉的物件塞进楚逸手中。当楚逸再次看清周围时，已经站在紫霄城外的荒山上。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冰晶耳坠——与云素问曾经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
远处晨钟响起，东方泛起鱼肚白。楚逸握紧耳坠，看向紫薇宫方向。今日午时，一切谜底都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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