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在京城新旧交替的阵痛中悄然滑过。
周世安行走在京城的街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气息—— 希望和安宁。
这并非凭空而来。 顾承安的新政正在以一种近乎奇迹的速度改变着这座城市。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景象中,周世安继续着他的“善意炼金术”。
他行走在街头,寻找着那些在新政的阳光下,依然存在着一丝阴影的角落。
他发现,虽然大规模的贫困和不公已经消失,但依然有一些个体性的、难以被宏大政策完全覆盖的困境存在。
也许是突发的疾病让一个家庭陷入困境,也许是意外的变故让一个人失去了依靠,也许是心灵深处的伤痛难以被物质的富足所治愈。
正是在解决这些细微的、个体性的问题时,周世安开始察觉到,这场炼金术正在改变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和能力,更是他的内心。
最初,他的每一次善行都伴随着清晰的功利计算:这个能换多少善意值?那个风险大不大?获得的反馈是什么?他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心里却在冷漠地盘算。
他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用“善行”这种特殊的货币,兑换他渴望的力量。
每一次帮助别人,他都会立刻在脑海中查看系统界面的善意值增长,那种数字跳动的快感,是他继续下去的最大动力。
他甚至会比较不同类型的善行带来的收益,然后选择效率最高的“任务”。
他会去新设立的临时救助站施舍,但心里想的是:“这些人数量少,但毕竟是需要帮助的,能换善意值。”
他会去帮助在新政下依然面临一些个体性小麻烦的小贩,心里想的是:“这种事情虽然不大,但解决了也能获得善意值。”
他甚至会故意制造一些“巧合”,让自己出现在需要帮助的人面前,以便更“自然”地进行他的“善行”。
他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是越来越“善”,但他自己清楚,那只是一层伪装。
他依然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周世安,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获取他想要的东西。
他依然憎恨顾承安,依然渴望力量,渴望有一天能将顾承安踩在脚下,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最终的复仇目标服务。
然而,系统并非一个简单的数值累加器。
它似乎在通过某种方式,引导着周世安去体验“善”本身。
他记得第一次帮助一个在新政下仍因特殊情况无法及时获得帮助的失学孩子重新回到课堂时,孩子眼中闪烁的光芒。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喜悦和希望。周世安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任务的善意值应该很高。
但当孩子拉着他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谢谢周大哥,我又能读书了!”时,他感到一丝微弱的触动。
那触动很短暂,很快就被对善意值增长的关注所淹没,但它确实存在过。
他记得第一次帮助一个在新政的保障下仍面临突发意外的贫困家庭度过难关时,他们全家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充满感激,让周世安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习惯了别人的恐惧和奉承,却不习惯这种纯粹的感激。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这个家庭的困境虽然罕见,但解决了应该能获得不少善意值。”
但当那个老妇人拉着他的手,热泪盈眶地说“您真是活菩萨啊!”时,他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过心间。
他记得第一次化解一场可能导致血案的纠纷时,双方最终握手言和的场景。
那种紧张气氛解除后的轻松和释然,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周世安感到一丝成就感。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阻止一场流血事件,这善意值肯定爆表!”但当双方都向他鞠躬致谢时,他感到一种不同于征服的满足感。
这些瞬间,就像一颗颗种子,悄无声息地种在了他冰冷的心田里。
它们带来的满足感并非来源于力量的增长,而是来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种感觉更温暖,更持久,像一股清泉,缓缓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灵。
起初,周世安并不明白这股暖流和满足感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似乎与善意值的增长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但又有所不同。
系统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做好人有什么好处”,但每一次他真心实意地帮助别人,感受到那种纯粹的感激和喜悦时,他都会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轻松和愉悦,连带着身体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种舒畅并非力量增长带来的那种澎湃感,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宁静和满足。
他开始下意识地寻找这种感觉,因为它能缓解他内心深处的焦虑和空虚,那些曾经被仇恨和欲望填满的地方,似乎正在被另一种东西悄悄占据。
他发现,当他的善行真正触动了人心,带来了积极的改变时,系统给予的善意值反馈固然巨大,但更让他感到愉悦的,是那种来自内心的平静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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