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那惨白刺目的白灯“啪嗒”一声重新亮起,那光芒如冰冷的利刃瞬间划破黑暗。
我后颈冷汗如细密的小虫子,顺着脊椎“簌簌”地往下淌,那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芳的手指像钳子般紧紧攥在我手腕上,她掌心的温度烫得反常,好似一块烧红的炭,那滚烫透过肌肤,让我手腕一阵刺痛。
怀里褪色的花布包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沾着潮湿的血渍,那血渍红得发黑,看上去格外狰狞。
暗袋里那个硬邦邦的东西硌着我掌心,尖锐的触感好似石子。
刚才在黑暗里摸到的石膏粉末混着胎毛,此刻正随着我的呼吸起伏,在布料里沙沙作响,那声音细微却格外清晰,好似鬼魅的低语。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点发颤的克制,那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好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我抬头看见她半蹲着,右手还保持着捡枪的姿势,枪口斜指地面。
那黑色的枪口好似一只深邃的眼睛,透着无尽的危险。
赵阳瘫在墙角,警服前襟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汗酸味。
他正用袖口抹脸上的血,那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刚才冷藏箱闭合时,他的额头撞在了金属柜上,那撞击声在我耳边还隐隐回荡。
老吴站在解剖室门口,左手扶着门框,指节白得像泡过福尔马林,那惨白的颜色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他目光死死钉在我怀里的花布包上,那眼神好似要把花布包看穿。
地面那滴新鲜的血还在爬,沿着瓷砖缝隙往档案室方向蜿蜒。
那血滴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好似一条蠕动的小蛇。
我盯着它,突然想起12年前那个雨夜——母亲被杀的现场,墙根也有类似的血痕。
当时我蹲在法医室角落,看着父亲用比例尺量那道血痕的角度,说"凶手身高178,鞋跟带金属钉"。
那夜的风雨声、母亲的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李芳突然拽了拽我袖子,那力度让我胳膊一阵酸痛:"墙灰里的胎毛......是小芸满月时剃的。"她的声音很轻,尾音却在发抖,好似一片在寒风中颤抖的树叶,"当年陈野说要帮我找凶手,让我把襁褓给他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喉咙发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陈野是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死者,我的前搭档。
三年前他为了引凶手现身,故意在现场留下错误的痕检报告,结果被反杀——这是警队给的结论。
但此刻花布包里的石膏,让我突然想起陈野出事前那晚,他站在痕检室门口,手里晃着个证物袋说:"小墨,有时候最完美的拼图,需要故意留块缺口。"那证物袋在灯光下晃动的影子,此刻还在我脑海中浮现。
"沈墨!"林疏桐突然大步跨过来,拽住我胳膊往解剖室更衣室走。
她指尖掐得我生疼,好似锋利的指甲嵌入肉里。
我这才注意到张队不知何时站在了实验室中央。
他端着茶杯,杯沿还冒着热气,那热气在灯光下袅袅升起,好似一缕幽灵的烟雾。
他目光却像两把刀,正顺着我们移动的方向扫过来,那目光冰冷而锐利,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更衣室的门刚关上,林疏桐就按下墙上的紫外线灯开关。
淡紫色的光如梦幻般漫过镜面,那光芒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我倒抽了口冷气——镜面上浮现出一行暗褐色的字迹,像是用某种显影剂写的:"你父亲的墙灰样本里藏着第三种纤维——医用防护服的聚丙烯涂层。"那字迹歪歪扭扭,好似一只垂死的虫子在挣扎。
"是暗网'拼图玩家'的标记。"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背,那疼痛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上个月我在陈野的尸检报告里见过同样的显影方式。"她话音未落,镜中的倒影突然扭曲起来。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镜面里,张队正站在更衣室门外,右手捏着镊子,夹着半枚警徽。
那警徽的纹路我再熟悉不过:是三年前陈野牺牲时丢失的配徽。
那警徽在淡紫色的光下闪烁着冷光,好似一颗冰冷的星星。
"咚——"老吴的手机在门外响起,那声音好似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他压低声音的惊呼透过门缝钻进来:"小墨!
冷库温度每分钟升0.5℃,现在已经-18℃了!"那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恐惧。
我猛地推开更衣室门。
老吴举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温度数字刺得人眼疼。
那数字在黑暗中闪烁着刺眼的光,好似恶魔的眼睛。
林疏桐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温度计,突然抓住我胳膊:"看门框!"
金属门框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紫外线下泛着冷光。
那水珠好似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却透着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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