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的女儿还在重症监护室等心脏,而这罐液氮里,可能锁着能救她命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躲避的动作。"趴下!"林疏桐的尖叫混着第二声枪响刺进耳膜,枪声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回荡,震得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反手将她按在控制台后,余光瞥见周医生正往墙角缩,怀里的消毒记录单掉在地上,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7月19日"——三年前母亲遇害那天的日期,正用红笔圈了又圈,那红色的圈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控制台的警报声骤然拔高,那尖锐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
我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压力值,后颈的蓝漆已经爬到心脏位置,烫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火中穿行。
指尖触到控制台上的紧急制动按钮,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根针突然扎破混沌——陈野说的"拼图最后一块",可能就藏在这罐即将失控的液氮里。
第三声枪响穿透顶棚时,我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对着她震得发懵的眼睛吼:"护住周医生!"然后扑向控制台——在液氮罐爆炸前,我必须按下那个按钮,不管里面锁着的是线索,还是......
头顶的钢筋网又裂开一道缝,有冷风吹进来,带着铁锈味,那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闻起来格外难受。
我听见陆明的声音混在枪声里炸响,"沈墨!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碰什么!"而控制台的红色警告灯,正在我掌心投下一片血一样的光。
我扑向控制台的瞬间,后颈的蓝漆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疼痛仿佛要将我的脑袋炸开。
第三声枪响穿透顶棚时,一块锈迹斑斑的钢筋擦着我左肩砸在液氮罐上,发出闷响——陆明的子弹不是冲我来的,他在炸塌地下室。
"沈墨!"林疏桐的手死死攥住我后衣领,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皮肉里,那疼痛让我更加清醒。"阀门螺丝有问题!"她举着紫外线灯的手在抖,冷白光扫过阀门缝隙时,我看见生产日期"2021-07-15"的钢印泛着幽蓝,和三天前在火场捡到的医用酒精瓶底批号完全重合。
"同批次。"我脱口而出,手指已经按上紧急制动按钮。
控制台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压力值跳到3.2MPa的瞬间,周医生突然发出一声哽咽:"监控日志!
上周三23:07......"他蜷在墙角的身体抖得像片落叶,泛黄的监控日志被他用发抖的手指扒拉到我脚边,最末页的时间戳在闪烁的应急灯下忽明忽暗——23:07:12,正好是陆明女儿心脏停跳前的三分钟。
"活体容器!"我突然想起陈野笔记里用血写的这四个字,后颈的灼烧感顺着血管窜到指尖,那灼烧感仿佛是一条火蛇在我的血管里游动。
温差仪还攥在我左手,我几乎是砸着将它按在阀门上——三年前陈野咽气前在我掌心画的"拼图",此刻正随着温差仪的震动在我脑子里成型。
液氮挥发的螺旋纹、医疗垃圾车的转弯半径、周医生袖口的深灰纤维......所有碎片突然在视网膜上拼出一个轮廓:他们用液氮罐模拟人体体温,把鲜活的器官当"活体容器"养着,等受体生命体征同步......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着我往旁边一扑。
第四声枪响擦着我的右耳飞过,在控制台上炸出个焦黑的洞,那焦黑的洞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她的白大褂被钢筋划破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沾着血的打底衫——刚才扑我时碎玻璃划的伤,现在正渗着细血珠,那血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看罐体底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术刀抵着液氮罐底部的环形痕迹,"和地下诊所手术记录里的缝合线型号......"
我顺着刀尖望去,金属罐体底部有一圈极细的缝合痕,像是什么东西被拆开又焊上的痕迹,那缝合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周医生突然发出一声呻吟:"上周送来的冷藏箱......渗出蓝色液体......"他的瞳孔缩成针尖,手指死死抠着墙缝,"是......是供体的眼泪。"
"眼泪?"我的呼吸突然一滞。
温差仪的屏幕在这时疯狂跳动,-196℃的数字突然变成12——和陆明女儿的心率、液氮罐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
后颈的蓝漆突然开始渗液,我下意识摸了一把,指尖沾到的液体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是钨元素,和阀门缝隙里的锈迹一模一样。
"纵火剂临界点!"我吼出声。
三天前火场里提取的纵火剂残留数据突然在脑子里炸开,液氮挥发的氮气与纵火剂混合的极限浓度是3.2MPa,而控制台的压力值正在往3.3MPa疯涨。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来不及了,我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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