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两声,刺鼻的烟雾如针般呛得喉咙发紧,那辛辣的味道在鼻腔中肆意弥漫。
林疏桐的手还扣在我手腕上,她的指尖凉得惊人,像块贴着皮肤的冰,那冰冷的触感瞬间穿透肌肤,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热成像仪的红光在地板上游移,如幽灵般闪烁,东南角那片异常的温度区突然让我想起十二岁的冬夜——母亲遇害的出租屋,墙根下也有块积灰薄了半毫米的区域,后来在那里挖到了凶手遗落的纽扣。
"积灰。"我蹲下去,指甲轻轻划过地砖缝隙,能感觉到指尖下地砖的粗糙纹理,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林疏桐的手电筒光束立刻跟过来,那明亮的光线如利剑般穿透浮尘,照亮浮尘里若隐若现的痕迹,"东南角比其他区域薄0.3毫米。"我的声音发闷,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那凉凉的汗液贴着肌肤,让我浑身不自在,"暗格频繁开合会扰动空气,积灰自然留不住。"
吴校长的尸体还在抽搐,后颈那柄手术刀随着他最后一次呼吸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扯下他的西装袖口,分样筛的金属边缘抵住布料上的刮痕——蓝漆碎屑簌簌落在掌心,那清脆的掉落声在静谧中格外明显,和刚才在箱体锁扣上提取的样本严丝合缝。"你常开暗格。"我对着尸体低笑,笑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锁扣的刮痕会跟着袖口磨,这道理你该比我清楚。"
在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密室里,目光从吴校长的尸体上移开,转向墙角那具散发着寒意的骸骨……林疏桐突然拽了拽我衣角。
她的紫外线灯正扫过墙角那具骸骨的牙髓,幽蓝光斑里浮着细密的荧光点,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环孢素代谢物。"她的声音发颤,我看见她握着灯的手背青筋凸起,那凸起的青筋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浓度超标三倍。"她翻开随身带的尸检本,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密室里格外清晰,像一把利刃划破寂静,"林夏被持续用药抑制骨髓造血——器官供体需要稳定的血象,对吧?"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脑海中一片混乱。
三年前整理母亲案卷时,法医报告里也有类似的药物残留记录,当时以为是巧合。
林疏桐的指尖戳在我胸口,那里的旧伤还在渗血,那刺痛的感觉让我清醒了几分,"看这个。"她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供体名单上的用药批号和母亲案卷扫描件重叠在一起,"完全一致。"
"叮——"
王雪的手机在桌上震动,那清脆的震动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她蹲下去捡的时候,我瞥见屏幕上的暗网页面:血色标题"校园猎人·林夏心脏专场",起拍价1.2亿的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刺眼的数字仿佛带着无尽的罪恶。
她抬头时眼眶通红,睫毛上挂着泪:"沈哥,他们...他们连拍卖时间都标了,就在今晚十点。"
"沈墨。"
沙哑的男声从走廊传来,那声音如鬼魅般阴森。
我猛地抬头,吴校长的尸体还在地上,但那声音分明带着活人的气音。
林疏桐抄起墙角的灭火器挡在我身前,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如惊雷般震耳欲聋。
"你们撬开的不过是空保险箱。"那声音越来越近,混着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吱呀声——和三年前母亲案发现场监控里的脚步声,频率分毫不差。
我摸向腰间的防狼喷雾,指尖触到枪柄时突然顿住——三年前退出警队时,我亲手交回了配枪。
林疏桐的银簪扎进我掌心,疼得我倒抽冷气,那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的嘴唇几乎贴在我耳边:"地板温度异常区,3℃温差。"我这才注意到,热成像仪的红光正沿着地砖缝隙勾勒出一个菱形轮廓,边缘有新撬动的痕迹。
吴校长的笑声突然拔高,混着某种液体滴落的脆响,那诡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看见王雪的手机屏幕突然黑屏,暗网页面最后闪过一行字:"真正的拼图,在零下196℃的地方。"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照向温度异常区,地砖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液体——是液氮,那丝丝寒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摸出随身带的温差仪,金属探头刚抵住低温区,地面突然传来空洞的回响,那沉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沈墨。"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后颈,那温热的气息让我感到一丝不安,"你母亲案卷里的墙灰样本,我带来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密封袋,里面的灰白色粉末在紫外线下泛着微光,像夜空中的繁星,"和这里的,成分完全一样。"
橡胶鞋底的声音停在门外,寂静再次笼罩着密室。
我握紧温差仪,探头缓缓刺入低温区的地砖缝隙,那金属与瓷砖摩擦的声响如尖锐的警报声。
金属与瓷砖摩擦的声响里,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三年前没拼完的拼图,终于要补上最后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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