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吞噬,振动检测仪的震颤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那尖锐的感觉,像有人用钢针一下下挑着神经,让我掌心一阵刺痛。
我强忍着那钻心的不适,数着震颤的间隔——15秒,15秒,15秒。
每一次的间隔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冷藏库的压缩机嗡鸣突然变调,那刺耳的声音和检测仪的频率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仿佛是一场邪恶的合奏。
"每15秒的脉冲频率——和冷藏库压缩机完全同步!"我捏紧林疏桐的手腕,她的皮肤冷得像解剖台上的尸块,触手冰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听,声波在金属管道里形成回声定位!"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人在利用压缩机的震动掩盖地下层的动静。"
她的手术刀尖还抵在我手背上,血珠渗出来,温热的触感让我清醒些。
那一丝温热,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珍贵。
下一秒,紫外线灯的冷白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是她另一只手摸出的便携验尸灯。
那冷白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照亮了周围阴森的环境。
守墓人那张青灰的脸被照得像具尸体,他袖扣上的三中校徽突然泛出幽蓝,金漆下的结晶在光里闪着诡异的磷光,那幽蓝的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蓝色结晶。"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腕,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声音却稳得像在念尸检报告,"和心脏保存液成分完全一致。"她拽过守墓人的胳膊,指甲撬开袖扣内衬,金属片弹开的瞬间,微型芯片的冷光映亮她瞳孔,那冷光,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2018年至今的器官运输路线......"
守墓人突然爆发出一声闷吼,那声音如炸雷般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膝盖猛撞我后腰,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着撞向红砖墙。
振动检测仪摔在地上,红光映出墙根的裂痕——陈律师不知何时猫着腰蹲在那边,钢笔尖正戳在旧校舍平面图的某个位置:"2018年8月的地下室改造记录......"
"水泥层下的红砖纹路。"我扯下分样筛插进墙缝,指尖触到凹凸的砖纹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到头顶。
三年前林夏失踪那晚,我在储物间门框上拓下的砖纹模子突然浮现在眼前,"和林夏失踪当晚储物间的门框完全吻合。"
刘太太的尖叫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穿耳膜,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她跪在地上抓着翡翠吊坠的碎片,照片里两个穿三中校服的女孩在蓝光里泛着青,后颈的朱砂痣像两滴凝固的血。"她们是双生胎......"她突然扑向守墓人,指甲抠进他西装内袋,"我女儿体检时查出血液指标异常,她们说高考后......"
守墓人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这声响让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晃了晃,照见她白大褂下摆的血迹——不是新的,是旧血渍渗了福尔马林的味道,那刺鼻的味道让我皱了皱鼻子。
我想起她刚才说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胎发",后槽牙咬得发疼,心中满是愤怒和对受害者的同情——如果胎发的时间对不上,那蓝箱子里的"新供体",根本就是早就被标记的"存货"。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蹲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挥舞,红砖墙的震颤骤然加剧,像有什么东西正用指节叩着砖缝往上爬,让我感觉头皮发麻。
我摸到墙根的水泥粉簌簌往下掉,那粉末落在我的手上,痒痒的。
分样筛的尖端碰到了金属——不是钢筋,是某种管道,管壁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和蓝箱子暗格的锁芯磨损轨迹一模一样。
守墓人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那沉重的呼吸声像拉风箱一般,让我心中一紧。
他西装内袋传来极轻的震动,比振动检测仪的频率快三倍,那细微的震动声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我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想起三年前搭档牺牲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完美现场的不完美,是凶手留给拼图师的线索。"此刻守墓人眼底的慌乱,就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块拼图。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他内袋位置,布料下透出幽蓝的光——和袖扣里的芯片同频。
刘太太还在哭嚎,那悲戚的哭声让人心如刀绞,陈律师的钢笔在平面图上划出更深的裂痕,而红砖墙的震颤,已经清晰得能数出每一下的间隔。
守墓人突然笑了。
他的笑混着血腥气,是刚才被刘太太咬破了嘴唇。"你以为找到了钥匙?"他的声音像锈了的齿轮,干涩而刺耳,"暗网买家要的从来不是路线......"
西装内袋的震动突然变密,像有人在里面敲紧急代码,那密集的震动声让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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