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象群彻底失控,踩碎的水雷引发连锁爆炸,潮间带的淤泥被炸成血色泥浆。周益看着元军士兵在泥沼中挣扎,他们的甲胄被珊瑚划烂,喉咙被毒箭封喉,曾经不可一世的 “大元铁骑”,此刻像陷入蛛网的蚊虫,任雷火军宰割。
暴雨在正午时分达到顶峰,周益踩着元军的尸体走向脱脱帖木儿的旗舰,泥靴下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脱脱帖木儿的玉带扣掉在浅滩上,十二颗东珠掉了五颗,剩下的沾着脑浆和泥沙。周益捡起扣子,忽然想起陈谦亨的景德镇瓷片 —— 那些被元军踩碎的文明碎片,此刻正以另一种形式,扎进侵略者的血肉里。
张老正在给幸存的战象包扎,他用黎族的止血草敷在象腿伤口上,嘴里念叨着:“乖乖,比开封的大象温顺多了。” 二牛和阿椰挨着坐在礁石上,分食最后一块烤鲨鱼肉,少女的箭囊已经空了,腰间的贝壳堆成小山。燕红叶坐在不远处,用海水清洗柳叶刀,刀刃上的血珠混着雨水,滴进海里,惊起一群透明的小鱼。
周益摸出相机,镜头里映出劫后的战场:断裂的元军黑帆像墓碑,战象的尸体化作礁石,黎族战士背着汉人士兵走向部落,脚印在泥沼里开出红色的花。他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暴雨忽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手臂的 “海天君” 图腾上,图腾的纹路里,还嵌着未干的元军血迹。
“陈谦亨,” 他对着海风低语,“你的瓷片开花了。”
远处,幸存的元军残部正划着破船逃命,船头的 “元” 字旗被撕成布条,在风中飘得七零八落。周益握紧相机,知道这只是第一场胜利,但至少在此刻,琼州的沙滩上,不再有跪着的人。
雨停了,潮间带的淤泥在阳光下蒸发,露出藏在深处的珊瑚残骸 —— 它们曾被战象踩碎,如今却像无数把小刀,插在元军的必经之路上。周益望向黎族部落的方向,“日月龙旗” 正在椰林上方飘扬,旗面上的血渍被雨水洗淡,却显得更加鲜艳。
燕红叶走到他身边,黎锦披风滴着血水:“头儿,下一步去哪?”
周益望着海平面,相机镜头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 白发虽多了些,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亮。他笑了笑,指向北方:“去雷州半岛,给忽必烈送份‘海天礼’。”
二牛扛起火铳,阿椰吹响集合的海螺,张老收拾起剩下的导火索。雷火军的脚步声混着海浪,在琼州的沙滩上,踏出一首新的战歌。
他摸出相机,镜头里映出劫后的战场:破碎的元军黑帆、温顺的战象、黎族战士正在给汉人士兵包扎伤口。忽然,一道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腰间的图腾木雕上,木雕上的血椰浆已经凝固,像朵永不凋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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