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五年正月十八,七洲洋的浪花舔舐着火山湖岛的深水码头,十二艘商船的桅杆上首次升起统一的 “火铳藤甲” 旗 —— 猩红黎锦上,火铳枪管缠绕着三角梅藤蔓,藤尖托着颗燃烧的甜火结晶,取代了三年前的火凤凰战纹。周益的手掌按在首舰 “耕海号” 的船舷上,船身木料中嵌入的苏月晶碎末,正与他腰间的火铳吊坠产生共鸣。
“阿椰的商船火甲试穿了吗?” 他问身旁的燕红叶,后者的红金战袍上别着新铸的 “商盟印”,印纽是火铳与藤甲的抽象融合。
“试过了。” 燕红叶指向正在装卸货物的水手,他们穿着的双层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外层浸油黎锦绣着防海盗的火焰图腾,内层铁板刻着郑和下西洋前的星图 —— 当然,这是周益根据晶灯残留的未来航海数据改良的。“遇上海盗时,只要点燃甲胄的黎锦边缘,就会显形‘火铳播种’的光影,比当年的火甲藤兵更温和。”
波斯学者马吉德蹲在码头,羊皮笔在商船日志上沙沙作响:“东方火铳,能耕海田,能播星种 ——” 他抬头望着水手们搬运的火铳农具,枪管被截短成三尺,扳机处刻着 “耕海” 二字黎汉双文,“贵方竟能让硝石失去暴烈,化作滋养珊瑚的养料。”
周益递过装着火山硝石粉末的陶罐,硝石表面裹着层甜火结晶的薄膜:“三年前苏博士的量子舱数据里,有段‘硝石去爆法’的残码,我们用黎王酒的酵母完成了最后一步。” 他指向舱内码放的牛痘药膏,铅盒表面印着火铳与麦穗的共生纹,“现在这些药膏能在波斯治天花,就像当年在元军战俘营。”
阿拉伯商人易卜拉欣的船队同时靠岸,货船上的玻璃镜在阳光下拼成巨大的星盘。“海天君,” 他掀开舱盖,露出威尼斯工匠打造的玻璃蒸馏器,“用这玩意换你们的甜火海盐如何?听说贵方的盐晶能让沙漠枣树结果。”
“再加十箱威尼斯棱镜。” 周益笑着指向雷火书院的学徒,他们正用棱镜分解阳光,研究如何让甜火结晶在阴天也能发热,“我们的孩子想让星光也能催芽。”
商船底舱,阿椰正在调试 “耕海火甲” 的最后一道工序。她用柳叶刀在铁板内侧刻下七洲洋的暗礁坐标,每处标记都对应着火铳膛线的螺旋角度:“当年火甲藤兵的导流槽能导火焰,现在咱们的甲胄导流槽能导海水,让水手在暴风雨里也能收集淡水。”
雷生抱着比他还高的火铳形舵轮模型跑过,模型的枪管部分其实是中空的航海日志筒,里面塞着他画的 “耕海十二图”。“波斯叔叔说咱们的船能开到月亮上!” 孩子的银镯残片在舵轮铜轴上碰出清响,那是用阔里吉思的狼头战盔熔铸的部件。
正午时分,“耕海号” 的号角响起,这次不是战号,而是用甜火烤椰枣的焦香 —— 这是雷火商盟独创的起航信号。当十二艘商船同时升起 “火铳藤甲” 旗,七洲洋的海水被染成蓝金色,那是船底涂抹的甜火防藤壶涂料在发光。
马吉德的日志继续记载:“他们的火铳不再指向敌船,而是指向深海 —— 枪管里装着能让海带扎根的磁石,扳机用来调节播种深度。当海盗船靠近,甲胄的火焰会变成麦穗形状,连最凶悍的海匪都知道,这些船带来的不是战火,是能让盐碱地开花的种子。”
燕红叶站在首舰甲板,看着船舷的火铳图腾在浪花中时隐时现。曾经的火甲藤兵甲胄碎片嵌在船身,与威尼斯玻璃、波斯琉璃共同构成船身装饰,就像黎汉元三族的血液,在商盟的血管里静静流淌。她知道,当火铳枪管开始丈量海洋的深度,当藤甲的火焰学会在夜海播种,琼州文明便完成了从岛屿到海洋的蜕变 —— 不是征服海浪,而是学会与海洋共生。
深夜,商船队的甜火灯在海面连成光链,每盏灯的玻璃罩都刻着火铳纹,灯光穿过三棱镜,在海面投射出巨大的 “耕” 字。周益望着这跨越时空的光,忽然想起苏月实验室的量子屏 —— 当年那些未完成的海洋农业数据,此刻正以最古老的方式,在七洲洋的浪花里,在阿拉伯商人的日志中,在威尼斯工匠的玻璃器上,续写着文明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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