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真切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宛如沙漏中飞速流逝的细沙,每一秒的消逝,都伴随着钻心蚀骨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肤。
就在刚刚,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恰似一头发了狂的狰狞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如恶魔般无情地向他冲撞而来。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颠倒了过来。
紧接着,全身遭受着仿佛无数重锤反复击打的剧痛,骨骼断裂的脆响,宛如丧钟般在耳边清晰可闻,每一声都像是在宣告着生命的脆弱。
体内的脏器,仿佛被一只无形且粗暴的大手搅成了一团稀烂的泥沼,那种痛苦,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他淹没。
他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苦苦挣扎,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黑暗的巨浪吞噬。
眼前如走马灯般,迅速闪过自己在现代的人生片段,那些曾经的挫折与磨难,如同一把把利刃,再次刺痛他的心。
大学毕业后,他怀揣着梦想,在求职的漫漫长路上四处碰壁。
一次次满怀期待地投递简历,得到的却只是冰冷而冷漠的拒绝,那些拒绝的言语,仿佛是一张张宣判他失败的判决书。
他曾满怀壮志地踏上创业之路,然而,由于经验的匮乏和市场的残酷无情,最终以惨败告终。
如山般沉重的债务,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女友,在他最艰难、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决然地转身离去。
她那冷漠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冰刀,直直刺入他的心窝,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击碎。
那些过往的挫折与痛苦,此刻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厉鬼,紧紧纠缠着他,用它们尖锐的爪子,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在这生死的漩涡中,无法挣脱。
“难道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我不甘心啊!”
秦文在心底发出绝望的呐喊,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可这声音,在这生死的巨大漩涡中,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仿佛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瞬间就被黑暗无情地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彻底消逝在这无尽黑暗之中,生命即将画上句号的时候,一股温热且粘稠的液体,猛地溅射到他脸上。
那刺鼻的腥味,如同恶魔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秦文费力地撑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与惊愕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秦文发现自己竟身处一条全然陌生的青石板街道,脚下的石板历经岁月打磨,泛着古朴的光泽。
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雕梁画栋间尽显精致与华丽,飞檐高挑,仿佛要直插云霄。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卖糖人儿嘞,又甜又好看的糖人儿!”
“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快来尝尝!”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空气中弥漫着奇特而复杂的香味,那是烟火气与不知名药香的奇妙混合,让人闻之既感到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新奇。
“少爷,您终于醒啦!”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文艰难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小书童模样的少年,正满脸担忧地望着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你……是谁?”
秦文刚一开口,便觉得自己的嗓音异常陌生,那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使用过一般。
“少爷,我是小虎子呀,福伯家的。您刚刚走着走着,突然就晕倒了,可把我吓死啦!”
小虎子一边说着,一边用那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眼泪,脸上顿时留下一道黑印。
秦文满心都是茫然与困惑,脑海里除了现代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对眼前的一切竟然毫无头绪,仿佛自己是一个闯入这个世界的局外人。
“小虎子,我……我好像摔糊涂了,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秦文试探着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无助。
小虎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少爷,您怎么能忘了呢?这儿是江南道扬州城呀,您是秦家的公子秦文。咱秦家以前在江南道,那可是跺跺脚,整个道都要颤三颤的大户人家呢!掌控着七省盐引,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富可敌国呀!”
“以前?”
秦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迅速笼罩了他的心头。
小虎子低下头,神色黯然,脸上的担忧与悲伤愈发浓重:
“少爷,您不知道啊,前段时间,咱们秦家负责运盐的盐船在海上接连沉没,不知是遭遇了海盗,还是触了暗礁,总之损失惨重。为了弥补亏空,家里变卖了不少产业,可还是杯水车薪,如今已经负债累累,那些债主天天上门讨债,咱们秦家快要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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