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暗沉,就像老天爷打翻了墨水瓶,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桃花林上头。晚风跟个哀怨到极致的幽灵似的,带着丝丝能把骨头缝都冻透的凉意,呜呜咽咽地在林间像没头苍蝇一样穿梭徘徊,吹得桃花瓣跟不要钱似的漫天飘零,那场面,就像一场粉色的大雪在这原本静谧的场景里撒欢儿,可这不但没增添浪漫,反而平白无故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连空气都好像被施了魔法,染上了一层神秘又惊悚的色彩,让人心里直发毛。
快递小哥附身在毛毛虫上,那毛毛虫紧紧扒着一根纤细的桃枝,随着枝条在风中轻轻晃悠,就好像它也预感到接下来要上演一场超级荒诞的大戏,正微微颤抖呢,那模样恰似一片在寒风中被欺负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残叶。
快递小哥透过毛毛虫那跟万花筒似的复眼,瞅见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这片桃花林。走在前面的正是宝二爷,这会儿的他,脚步匆忙得仿佛身后有一群饿狼在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满脸写满了不耐烦和嫌弃,那表情,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他时不时扭头往后瞅一眼,那眼神,活脱脱像背后跟着个青面獠牙、能把人吓破胆的可怕怪物。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林非凡。
林非凡穿着一身樱花国艺妓的衣服,那身颜色鲜艳得有些俗气的和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妖娆的身子上,咋看咋像一块艳丽却又特别不合时宜的破布。他身材妖娆得跟暹罗国那些能把人眼睛闪瞎的人妖有得一拼,胸脯高高隆起,圆润挺翘得就像两个刚从树上摘下来、熟透了的水蜜桃,走起路来还一颤一颤的,仿佛在跟全世界炫耀它们的弹性;臀部更是翘得夸张,每走一步,扭动得跟风中发了疯的垂柳似的,那扭动幅度,感觉能把人的腰闪成麻花。他脚蹬一双红得像消防车似的刺眼木屐,木屐跟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在这寂静得有点阴森的林子里,突兀得就像有人在你耳边拿着锣使劲敲,吵得人心烦意乱,简直想把耳朵揪下来扔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蓝色团扇,扇面上画着几朵残败的樱花,那樱花就像被霜打得丢了魂儿的茄子,一点儿生气都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活像一个喝得烂醉、无精打采的醉汉在那瞎比划。另一只手捏着一条粉色手绢,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追着宝二爷,那模样,比东施效颦还辣眼睛,活脱脱一个从疯人院偷跑出来的花痴。再看他的脸,眉眼细长,眼波流转间居然还带了几分勾人的劲儿,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微微嘟起的嫣红嘴唇,皮肤白皙细腻得比好多女人都强。这要是在平常,说不定还真能迷倒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年,可在这诡异的场景里,只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姐夫哥,姐夫哥,你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呀,等等我嘛!”林非凡娇声娇气地喊着,那声音尖细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叫似的,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回荡,就像一把尖锐的小刀子,直直地往人的耳膜里扎。他一边追,一边用手绢轻轻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假惺惺的样子,活像一个演技超烂的蹩脚演员在那卖力表演。“你为啥不理我呀?为啥在你心里只有那个八嘎呀路的贱人,却没有我呀?你说呀,我到底哪儿不如那个八嘎呀路的贱货好呀。你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我到底哪儿比不上她呀?”说着,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用手绢捂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
宝二爷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大声吼道:“你给我离远点儿!你自己就没闻闻你身上那股味儿,熏得我脑仁儿都快像鞭炮一样炸开了,简直比垃圾场发酵了三年,又混合了臭豆腐和臭脚丫子味的味道还臭!”说着,他实在忍不住,侧身弯腰,“哇”地一声像打开了呕吐开关,胃里的东西跟决堤的洪水一样“咕噜咕噜”倾泻而出,在地上形成一滩让人看一眼就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秽物,那场面,简直就是生化武器爆炸现场,臭气能熏出二里地。
林非凡却好像完全没看到宝二爷的厌恶,依旧扭着身子像个扭动的大肉虫子一样追上去,一把扯住宝二爷的衣袖,那动作快得像只敏捷的猴子,哭哭啼啼地说:“姐夫哥,八嘎呀路的姐夫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呀,你说清楚嘛!我这么尽心尽力地对你,到底是哪儿做得不好呀?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宝二爷用力想要扯回自己的衣袖,奈何林非凡抓得死死的,就像一只咬住骨头绝不松口的恶狗,怎么也扯不回来。宝二爷又气又急,脸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条条正在跳舞的扭曲蚯蚓,猛地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衣袖竟被扯烂了。宝二爷怒不可遏,将那半截扯烂的衣袖狠狠扔在地上,还不忘用脚像踩蟑螂一样狠狠碾了几下,仿佛那衣袖就是他所有愤怒的发泄对象,每碾一下,就像在对林非凡喊:“叫你纠缠我,叫你纠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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