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单膝跪地,青铜五指狠狠插入祭坛裂缝,指尖刚触碰到那粗糙的岩石,周围的砂砾便如同被煮沸的沸水,瞬间沸腾起来,化作千万只苏醒的毒蚁,疯狂翻涌。这些暗红色的砂粒相互撞击,迸出蓝紫色的星火,宛如夜空中的烟花,夺目却又暗藏危机。眨眼间,这些星火在沙面烧灼出《太乙星枢经》的残篇铭文,那些文字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地底三丈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声音沉闷而震撼,仿佛是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紧接着,黏稠的星蓝色浆液如巨兽涎水般汹涌上涌,带着刺鼻的硫磺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气息。浆液裹住墨尘左臂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头皮发麻。墨尘眼睁睁看着青铜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成蜂窝状,他的手臂仿佛被无数只小虫啃噬,剧痛钻心。
“要糟!”
墨尘心中暗叫不好,腰间的宿曜盘仿佛感应到了危险,剧烈震颤着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音刺耳,如同警报。盘面“奎宿”区域的裂纹渗出青铜色脓血,那脓血散发着腐臭的气味,仿佛是来自邪恶世界的诅咒。一滴脓血坠入浆液的刹那,突然膨胀成拳头大小的星傀虫!这生着六对螯足的怪物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腹部闪烁着《补天箓》经文,仿佛在炫耀着它的邪恶力量。尾针喷射的酸液将沙砾熔成琉璃状沟壑,沟壑纵横交错,在沙地上形成一幅恐怖的画面。墨尘后跃时,靴底被腐蚀出破洞,裸露的脚趾触到砂砾的瞬间,竟窥见七十二岛沉没前的惨象——那些被青铜门吞噬的渔民,此刻正在酸液里扭曲重生,他们的面容痛苦而绝望,身体在酸液中不断挣扎,仿佛是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十二根青铜柱表面浮凸的殄文突然活化,那些巫族文字仿佛有了生命,挣脱金属束缚,在空中疯狂扭动,拼成血淋淋的“铸匙”二字。墨尘的断剑刚劈碎第三波星傀虫,整片遗迹突然向东南倾斜四十五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砂砾如金色瀑布般倾泻而下,露出埋藏千年的血祭坑真容。
坑底三千具尸骸保持着诡异的跪姿,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每具尸身的颅骨都被改造成浑天仪状,天池位置嵌着东海特产的砗磲珠,砗磲珠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与周围的恐怖氛围格格不入;窥管则由修士的尺骨打磨而成,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更骇人的是他们脊椎骨延伸出的青铜锁链,这些锁链表面密布倒刺,刺尖挂着干涸的星血囊泡,此刻正如活蛇般向中央石台汇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活体浑天仪?!”
墨尘心中大惊,井宿曜瞳刺痛难当,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穿刺。石台上悬浮的“翼宿晷针”突然暴射寒芒,寒芒闪烁,如同锋利的刀刃。这柄三尺长的青铜器物形如苍鹰利爪,晷面刻着二十八宿逆行轨迹,仿佛在诉说着星辰的秘密。当墨尘的指尖触及晷针握柄时,左臂星图突然暴走,青铜纹路如藤蔓般爬上脖颈,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彻底吞噬。与此同时,三百里外青铜门虚影的缺口处,竟同步浮现出相同的星图纹路,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两者紧紧缠绕在一起。
砂暴深处传来狼嚎般的剑鸣,声音凄厉而恐怖,仿佛是野兽在垂死挣扎。七道身影踏着变异沙蜥奔袭而至,沙蜥的鳞甲缝隙寄生着星傀虫幼虫,幼虫在鳞甲下蠕动,让人毛骨悚然。每当宿曜盘光芒扫过,幼虫便会喷出腐蚀性星砂,星砂如暗器般射向墨尘,速度极快。为首的黑袍人面巾绣着九瓣血莲,东海口音中带着腌海雀般的嘶哑:“琅琊阁的野狗倒是会刨食!”
墨尘旋身避过三道青铜钉,青铜钉带着凌厉的气势,钉身缠绕的雷煞将祭坛劈出焦黑沟壑,沟壑中散发着刺鼻的焦味。这些东海修士的灵脉中流淌着液态青铜,每当他们掐诀时,手背便会裂开鱼鳃状的呼吸孔,喷出带着咸腥味的星雾。黑袍首领的惊涛剑诀突变,剑气裹挟的已非海水,而是门内溢出的混沌物质——这些粘稠的黑色流质落地即化作星骸妖兽,额前嵌着的碎片正与墨尘怀中的命牌共鸣,仿佛是在向他发出挑战。
“井宿曜瞳,开!”
墨尘大喝一声,左眼迸发的银芒穿透星雾,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他窥见黑袍人丹田处跳动的青铜核心,那核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邪恶力量的源泉。宿曜盘突然脱离掌控,与翼宿晷针嵌合成浑天尺形态,尺身暴涨三丈,将扑来的沙蜥钉死在半空。妖兽垂死挣扎时,尾部的星砂腺体突然炸裂,迸出的砂粒在空中凝成青铜门微雕模型——门扉右下角的缺口,正与墨尘左臂星图完美契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黑袍人捏碎腰间玉珏的刹那,整片沙海塌陷成直径百丈的流沙旋涡,旋涡急速旋转,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墨尘坠入深渊时,青铜左手突然插入岩壁,五指如钩犁出刺目火星,火星四溅,照亮了黑暗的深渊。飞溅的火光中,岩层里嵌着的青铜瓮群显露真容——每个瓮口都探出半截星傀虫尸,这些三百年前的失败品仍在机械性开合口器,齿缝间残留的修士指骨早已玉化,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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