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文映照下,墨尘右臂的井木犴骨刺突然增生,如疯狂生长的植物。骨刺穿透虚空抓向某处,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拽出的竟是浑天宗掌门闭关的肉身。当看清那具道体丹田处跳动的,赫然是青苔第一世被剜去的净天瞳时,墨尘和青苔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墨尘的星瞳突然渗入青铜液体,他终于看清了隐藏在命运背后的真相。原来自己每世兵解后,魂魄都被残忍地炼成星钥碎片,而青苔始终是那个点燃碎片的灯芯,他们就像被命运操纵的木偶,在无尽的轮回中挣扎。
噬星炉在此刻完全炸裂,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星瘴驱散。爆发的星髓海中升起九盏青铜灯,排列成神秘的灯阵。灯阵中央悬浮着初代祖巫的头骨,那头骨空洞的眼眶中突然闪烁起幽光,接着开口吟诵起巫族失传的燃灯咒:“以千身照影为芯,以万载宿怨为油...”
咒语响彻整个井底,墨尘的星砂血脉开始沸腾,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他望向远方,看见西荒地脉深处升起三百口青铜棺,每口棺椁都在上演着他们经历过的死局,那些熟悉的场景和痛苦的挣扎,让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青苔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她突然咬破舌尖,将染血的巫骨刺入自己命门,剧痛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十二祖巫虚影在剧痛中融合成开天斧,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墨尘!”她大声呼喊,这一声呐喊穿透了无尽的轮回,带着无尽的力量。
墨尘听到呼喊,手中的镇海戟残片突然融化,星砂迅速重铸成完整的鬼金羊噬魂刃。当他挥刀斩向初代祖巫头骨时,刃面映出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三千个自己同时挥刀的画面,那场面震撼而悲壮。
青铜灯阵轰然崩塌,燃尽的灯油凝成星雨坠落,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结局。有的画面中,青苔化作山川灵脉,守护着这片大地;有的画面里,墨尘永镇青铜门,孤独地承受着岁月的侵蚀;亦有两人携手撞碎九重天,打破命运枷锁的画面。
“这才是真正的天择!”墨尘在星雨中抓住青苔手腕,两人的鲜血在虚空画出从未现世的“女宿往生纹”。符咒成型的刹那,七十二座青铜碑突然化作流星,带着无尽的光芒和力量,坠向其余六扇天地门。
当最后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西荒沙漠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荒芜的星砂突然萌发绿意,一株株胡杨破土而出,迅速生长。墨尘跪坐在新生的胡杨林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他的掌心握着半截青铜灯芯,灯芯里封存着青苔的一缕魂魄。
十二巫祖的叹息在暮色中回荡:“门后还有门...”墨尘抬眼望向东海方向,潮音洞的镇海碑残片正在袖中发烫,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冒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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