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捏着那瓶青瓷药酒快步走回来的时候,小区里的路灯恰好“啪嗒”一声,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瞬间驱散了浓重的暮色。
长椅上,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的少女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猛地抬起头。
几缕黑发从她额前滑落,露出了发丝间那双眼睛——此刻慌乱得像林间小鹿撞进了车灯里。
“喏,从老家带来的土方子跌打酒。”张宁举起瓶子晃了晃,青色瓶身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敏锐地注意到女孩看到他靠近时,肩膀瞬间绷直了警惕的线条,便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故意问:“要不,你还是信便利店卖的镇痛贴多点?我现在去买?”
初珑被他问得一噎,圆圆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因为用力抿着嘴,脸上的婴儿肥鼓鼓的。
趁她愣神的功夫,张宁单膝点地跪在了长椅前。
“啵”的一声轻响,瓶塞被他干脆地拔开。
那细微的动静却像吓到了初珑,她下意识地紧紧按住了自己的裙摆:“我……我自己来就行!”
“确定你能行?”张宁握着一根棉签仰头看她,语气很认真,但视线却似乎不经意地掠过她紧张并拢的膝盖,“这个角度看自己的脚踝……恐怕有点难吧?”
就这一眼,初珑只觉得“轰”的一下,一股热浪从耳朵尖瞬间红到了锁骨!
她伸手就去抢药瓶,指尖都在发抖:“你……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啧,这可不行,”张宁稳稳地捏着药瓶没撒手,眼神里带着点医生的‘权威’,“病人治疗期间,医生有义务观察患处反应。这是基本职业素养。”
他不由分说地,左手忽然稳稳扣住了初珑纤细的脚踝,那力道不大却让她挣脱不得。
同时,蘸满了深褐色药液的棉签快准狠地点在了那肿起的部位!“更何况……你刚瞎揉的位置偏了——是静脉血管!想得更肿吗?”
“咝——!” 一股剧烈的酸麻疼感猛地从小腿窜上来,初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花立刻涌了出来,在长长的睫毛上颤巍巍地挂着,“你这个人怎么……”
“现在知道怕疼了?”张宁晃着手里那根饱蘸‘武器’的棉签,停在半空,语气懒洋洋的,“刚才抬脚就踹我胸口那个猛劲儿哪去了?嗯?”
“谁……谁怕了!”初珑梗着脖子硬撑,另一只手死死揪着自己裙子的下摆,指关节捏得发白,“我是想说……要是你再敢弄疼我,我就……”
“就怎样?”张宁挑眉,一副完全没在怕的样子。
初珑咬着下唇,憋了半天,脸蛋气得通红,才憋出一句自以为最恶毒的诅咒:“……就诅咒你!诅咒你以后吃泡面永远都没有调料包!!”
暮色里响起张宁低沉沙哑的笑声,笑得胸腔震动,连带着他握住初珑脚踝的手掌都震得她皮肤微微发麻:“嚯……够狠,真够狠的。”
笑声刚落,他手上蘸药的棉签却毫不犹豫地再次落下,这次力道竟比刚才重了几分!
“啊!!” 初珑的惊呼瞬间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呜咽,“疼疼疼!张宁xi!轻点啊!”
“叫什么张宁xi,” 他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那片青紫,“叫欧巴。”
“凭什么!”初珑疼得龇牙咧嘴。
“凭我户口本上清清楚楚比你多活了两年。”张宁手上动作稍微放轻,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极快地划过她敏感的足弓内侧!
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如电流般窜过!初珑惊得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呜哇!”她条件反射地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张宁早预料到般,五指一收,更牢地攥紧了脚腕!
男人眼底闪过恶作剧得逞的恶劣光芒,故意低声道:“伤员小姐,想逃哪儿去?”
就在这时,初珑突然睁大眼睛,视线越过张宁的肩膀看向远处:“咦?!那边是不是……是不是有个人在拍我们?!”
趁着张宁下意识循着她指的方向回头看的零点一秒空档,初珑像条滑溜的小鱼,腰身一扭就想从他掌控中挣脱出来!
然而脚刚沾地,剧痛猛地袭来!
“啊!”她瞬间疼得弓起了腰,冷汗涔涔,整个人又软倒下去,像只被虾米。
“朴初珑!”张宁脸色真变了,一把将她按回长椅坐好,声音带上了严厉,“再敢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扛着你走?”
“你敢!”初珑疼得直吸冷气,声音虚张声势。
“需要我现在就证明一下?”他忽然俯身逼近,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声音压低如同威胁,“或者……你其实更希望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你的经纪人?A……pink的队长nim?”
“!!!”
朴初珑整个人僵住了!她倏地攥紧了裙摆,刚刚强撑出来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你……你怎么……” 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慌乱。
“刚才帮你捡披肩的时候——”张宁慢条斯理地从自己卫衣口袋摸出一个粉色的证件套,两根手指夹着,在路灯下清晰无比地翻转——烫金的韩文字赫然在目:「Apink 朴初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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