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前的空地上,三人被迫洗着露天澡,衣物紧贴在身上,雨水也洗没了他们的焦躁,就这样被蛛丝粘着。
黑毛衫的毛衫上也挂满了细细的雨珠,他转向那群在地面上蹭着灼痕的蜘蛛们说,“这次,我们成功完成了织母交待的任务,虽然任务紧急,虽然也有损伤,但我们马上就有一片光鲜的土地生活!”仿佛一位将军在讲话。
其中一只蜘蛛一直用前爪比划着,但黑毛衫没有看懂,它随即钻入蓝夹克那具尸体。部分雨水从蓝夹克的背部挤出,蓝夹克手脚抖动了几下,立刻站了起来,他的正面身体沾满了泥水。
“那三个人怎么办,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蓝夹克说完话才用手抹去两个眼珠上的泥沙,让视线清晰。
“织母自有安排,”黑毛衫说,“但她明明说是有两个人。”
“那个脸上没有红条条的,他是谁?”蓝夹克问道。
阿晨被蛛丝缠在杜南风和杜向龙之间,此刻仍然觉得胸口发紧,口中火辣辣地疼,但他好奇的是先前被咬的腿部已经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见阿晨没有理会他们,蓝夹克直接走到他身前,用手抬起他的下颌,捏着他的脸颊。就这一捏,阿晨口中吐出一摊红黑色的粘液,部分粘液蹭到蓝夹克的手上,只见粘到的皮肤开始溃烂,三个被缠在蛛丝里的人也看懵了。蓝夹克刚才用手捏到的位置正好是阿晨口中鳃的位置,这样一捏,那摊黏液才一股脑吐了出来,阿晨感觉腿部的毒全都随着那黏液吐了出来,身体轻松了不少,也对自己身体的净化功能感到意外,感觉他的脖子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
蓝夹克被阿晨吐出的粘液腐蚀过的那只手自然松开了劲,“什么东西!”
黑毛衫嗅出了粘液中红雾的气味,“看来他也是感染者。”
“感染者?”阿晨带着疑问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难道你没有被赤毒感染吗?”黑毛衫问。
“除了织母,还有谁有感染人的能力?”蓝夹克反问道。
“感染?我生来就是这样!”阿晨说道。
“赤毒,是什么?”杜向龙问。
“赤毒是什么?是我们,也是你们的命根子啊,哈哈哈哈。”黑毛衫说。
“别废话了,把他们带走吧。”蓝夹克催道。
蛛丝连接的另外一头--那只大好几圈的蜘蛛--蛛丝直接断裂,只见那只蜘蛛的尾部开始摇动,五个吐丝口也令人作呕地蠕动着,过了几秒突然张开一条缝隙,这条缝隙横穿过五个吐丝口,像嘴一样正在张开,或者是这就是一张嘴,那五个吐丝口是五个嘴唇。蜘蛛一边倒退一边张嘴,五个嘴唇中长了密集的细齿。离近了些,它的身躯也显得更大了,完全可以装下一两个成人。
“这是从哪个星球来的怪物啊!”阿晨骂道。
“见识一下我们的'集装箱'吧。”蓝夹克说道,那只蜘蛛被他们叫做“集装箱”,也是他们平时搬运东西的“交通工具”。
“这蛛丝没有那么活了!”杜向龙小声说道。
蛛丝被集装箱咬断之后,似乎也在逐渐丧失活性,有些萎缩的态势。
“有没有什么刀子,试试把他割断?”杜向龙继续说。
“杜南风,你怎么样了!”杜向龙又问道。
“活着呢,能行吗?”杜南风的胸口和手掌没有那么痛了,但他明显感觉到失去了什么,身体和心里都有一阵空虚感。
“鱼鳞!”阿晨说道,“从我身上拔!”
杜向龙犹豫了一下,先前倒是看到鳞片把那尸体的手割开,这蛛丝说不准。没等杜向龙动手,阿晨已经将手蹿到腰部,伸进上衣里,一咬牙拔下一片鳞。
“拔吧!”阿晨说。
杜向龙和杜南风也胡乱蹿着双手,摸到阿晨的鳞片,有些滑。
“我放松些,你们从鳞根往下拔。”阿晨说。
杜向龙和杜南风分别从阿晨左右两腹拔下一片鳞,阿晨直接大喊了一声。
“疼吗?”杜南风明知故问。
“快试试,这真的在变软。”杜向龙说,缠在他们身上的蛛丝正在失去弹劲。
集装箱的大嘴距离他们三人也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它移动缓慢,但刮得麦子刷刷作响。“这次要有不少损失了”杜向龙想,“可是这个位置应该是块空地,难道后面还有更多蜘蛛?”但他也来不及去想那更多。集装箱的下颌正贴地,似乎准备从底下把三人铲进那粘满蛛丝的大嘴中。三人胡乱地用鳞从内部割着蛛丝,但蛛丝也在不断向割裂处聚拢,试图修复原本的状态,只是这速度变慢了。杜南风见好几下还没有割开,又从阿晨身上拔下一片鳞。
“向一处使劲!”杜向龙说。
三人默契地把鳞靠向了阿晨右侧,杜南风左侧的位置,三人同时划动,蛛丝来不及修复,阿晨上半身一使劲,向右倒在地上,脱离了蛛丝的控制。而就在他倒下的地方,集装箱的嘴已经大张在前,腐臭味道不亚于垃圾场。杜南风和杜向龙快速挣脱身上的蛛丝,脱落的蛛丝像一团鱼虫一样在地上缓慢蠕动着。还没等他们把阿晨拉离那张大嘴,从集装箱身侧射来两束光,贴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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