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沈月薇也就带着贴身丫鬟春桃踏上了去往江南之行。
沈府一行人把沈月薇送到了船上,沈母哭泣着交代沈月薇要照顾好自己“母亲,有时间就去看你”沈母说道。
“母亲,别,别离开京城,莫要让人发现端倪”沈月薇微笑着讲。
沈月薇站在摇晃的船头,望着逐渐模糊的京城轮廓。江风带着湿冷的潮气,吹动她略显宽大的衣衫,试图掩盖那尚未显怀却已改变她一生的秘密。
父亲苍老不舍的眼神,弟弟稚嫩的哭泣,大哥沉稳却难掩忧虑的叮嘱,尤其是二哥那封详尽安排了一切——从江南最繁华地段的绸缎庄、钱庄到最隐蔽可靠的老稳婆——的信,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与此同时,秘密监视着沈府的侍卫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府骤然安静下来。主子们深居简出,府门紧闭,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太子萧承璟派去监视沈月薇的人,几日不见其踪影,甚至连沈府内院都少有主子走动,顿觉不妙,火速回禀。
东宫书房,空气凝滞如冰。
“不在府中?整个沈府都闭门不出?”萧承璟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案几上被捏得发白的指关节泄露了滔天的怒意。他精心布下的网,竟被一只他以为困在笼中的雀儿挣脱了?
她竟敢!带着他的……他的骨血,就这样消失了?一点风声都没有走动。
他霍然起身,没有惊动太多人,只带了贴身侍卫,策马直奔沈府。沈府大门紧闭,门房战战兢兢地通报,沈父才匆忙迎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惶恐与疲惫。
“臣参见太子殿下。”
“沈大人,”萧承璟目光如炬,扫过空旷寂静的前庭,“月薇何在?”他直呼其名,省去了所有客套,只想知道沈月薇去往何处了。
沈父躬身,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回殿下,小女……小女身体抱恙,前日已由她二哥安排,送往江南老宅静养。江南气候温润,更适合她调养身体。”
“静养?好一个静养”萧承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沈父刺穿,“沈大人,本宫需要知道她‘静养’的确切地点。”
沈父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殿下恕罪,小女体弱需避风静心,老宅具体位置偏远,下人也不甚清楚,只知是在苏州府一带。臣已严令家人不得打扰,待她身体好转,定当……”
“够了!”萧承璟厉声打断,胸中怒火翻腾。
他看得出沈家在隐瞒,甚至是在用“体弱”做借口保护她!这老狐狸!他强压下当场发作的冲动,知道此刻逼问无益,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冷冷地瞥了沈父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与寒意让沈父脊背发凉。
“沈大人好自为之。”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萧承璟拂袖而去。
马蹄声急促地消失在长街尽头,留下沈府众人一片死寂和沈父长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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