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收到了大儿媳贺明姝从京城寄来的家书,信中详细描述了孕期反应、府中近况,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婆母的思念和即将为人母的期待喜悦。沈母拿着信,又是欢喜又是着急。
“薇儿,你看你大嫂这信,怀相似乎有些不大稳,反应也重。娘这心里……实在放不下。”沈母拉着沈月薇的手,满脸忧色,“你爹在江南也待了这些时日,京中的述职期限也快到了,得回去了。”
沈父也点头:“是该回去了。薇儿如今一切安好,安安也康健,铺子红火,又有太子和皇后娘娘的看顾,我和你娘也能放心了。文清媳妇头一胎,你娘回去照看,是正理。”
沈月薇虽然不舍,但也理解。她看着父母鬓边的白发,心中酸软:“爹娘说的是。大哥大嫂需要你们。女儿在江南很好,你们不必挂念。”她目光转向一旁的沈文柏和林清婉,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二哥,清婉姐姐,你们也随爹娘一同回京吧!”
沈文柏一愣,林清婉则瞬间红了脸。
沈月薇笑道:“二哥不是早说要回京提亲吗?难道要人家清婉姐姐一直无名无分地跟着咱们家在江南不成?爹娘正好回去,二哥也正好去林府提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爹娘回去照顾大嫂,二哥回去娶媳妇,双喜临门,多好!”
沈母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连连拍手:“对对对!薇儿说得对!文柏,你妹妹都替你着急了!清婉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委屈了!赶紧的,收拾东西,跟你爹娘一起回京!提亲!下聘!越快越好!” 她看着林清婉,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娶回家。
沈文柏被家人打趣得耳根发烫,但看向林清婉的眼神却无比坚定温柔:“清婉,你可愿……与我同归?”
林清婉羞得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嗯。” 一个“嗯”字,胜过千言万语。
小院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离别的愁绪被即将到来的喜事冲淡了许多。
凤仪宫内,檀香袅袅。皇后正与一位气质温婉端庄、容貌清丽脱俗的少女对弈。少女正是皇后手帕交——当朝罗丞相的嫡女,罗清柔。
“清柔的棋艺越发精进了,颇有乃父之风。”皇后落下一子,含笑赞道。
罗清柔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娘娘谬赞,清柔愧不敢当。只是父亲常说,棋如世事,需通盘考虑,步步为营,清柔愚钝,只学得皮毛。” 她声音清越,谈吐得体,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聪慧。
皇后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罗清柔,家世显赫(丞相嫡女),教养极佳,性情温婉却不失主见,容貌才情皆是上上之选,更重要的是,罗家是清流领袖,根基深厚,与皇后母族是世交,罗夫人更是皇后闺中密友。若她能成为太子妃,不仅身份足够匹配,更能为太子带来强大的文官集团支持,彻底稳固东宫地位,远比那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赵婉茹强千百倍!
“清柔啊,”皇后放下棋子,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本宫瞧着,这满京城的青年才俊,能配得上你的,可不多。”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清柔。
罗清柔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皇后的弦外之音,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垂首不语,但眼中并无抗拒,反而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怯与期待。太子萧承璟,龙章凤姿,英明神武,是无数闺阁女儿的春闺梦里人。若能嫁他为正妃,自然是无上荣耀。
“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拂,“国本需固,东宫需贤。清柔你温良恭俭,知书达理,本宫看着长大,最是放心。此事,本宫会与你父亲和皇上商议。” 她直接点明了意图,将罗清柔视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罗清柔起身,盈盈下拜,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坚定:“清柔……一切但凭娘娘和皇上做主。”
皇后看着眼前温顺又识大体的罗清柔,再想想江南那个虽有功但出身商贾、还带着个庶女的沈月薇,心中更加笃定。她这步棋,才是真正为儿子、为江山社稷着想的高招。至于江南那位……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能让她平安生下孩子,已是天大的恩典,太子妃之位,绝无可能!她赏赐丰厚,不过是彰显大国风范和安抚太子罢了。未来的东宫,需要的是罗清柔这样真正能母仪天下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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