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一处依山傍水、风景绝佳的皇家行宫内,是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太上皇们。
自从太上皇退位之后,就把后宫妃子未宠幸的都遣散了,有一些老人也都让他们出宫去孩子府上居住。
当皇上的时候对不起皇后,让她病了那么久也苦了那么久,后面明白了谁才是终其一生也要追求的人之后也退位了,只带着皇太后和一些老奴才出来游玩。
太上皇萧稷正与皇太后(曾经的皇后)对弈。暖阁内熏香袅袅,窗外可见远处山峦覆雪的轮廓。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也沉淀下相濡以沫的平和。
一名内侍轻步而入,恭敬地呈上两封信:“启禀太上皇、皇太后,京城陛下与江南靖王府同时有信到。”
太上皇先拿起儿子的信,扫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承瑜这孩子,越来越有明君气象了。训斥明玉那小丫头片子呢。”他递给皇太后。
皇太后接过看了,无奈摇头:“明玉这性子,是该好好管管了。”她又拿起另一封江南来的信,展开一看,目光瞬间凝住。她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怔忡,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欣慰,有释然,更有一丝迟来的、深沉的愧疚。
“怎么了?”太上皇察觉她神色有异。
皇太后将信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承璟……和月薇那孩子……又有了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太上皇萧稷接过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沉默了片刻,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反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欣慰。他放下信,看向身边相伴多年的妻子。烛光映照下,皇太后的眼眶微微泛红,神情有些恍惚,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梓潼,”太上皇温和地唤着皇太后的闺名,伸手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承璟那孩子,性子最是执拗,认定了的人和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他抛下一切去江南,如今夫妻和美,又有了安安,如今再添新丁……这不正是我们当年所期望的‘安稳喜乐’吗?”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月薇那孩子……是个好的。当年,是我们……委屈她了。”
皇太后反手握住太上皇的手,指尖冰凉。她深吸一口气,再抬眸时,眼中的复杂情绪已被一种坚定的、带着补偿意味的慈爱所取代。她看着丈夫,声音清晰而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陛下说得是。过去是臣妾糊涂,钻了牛角尖。如今看着承璟得偿所愿,看着安安那般可爱,想着又将有一个流着承璟血脉的小生命在江南出生……”她顿了顿,眼中泛起水光,嘴角却扬起一个释然的、温暖的弧度,“我们做祖父祖母的,岂能缺席?”
她站起身,对着侍立的内侍,声音恢复了属于皇太后的雍容与威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喜悦:
“传哀家懿旨!行程更改!下一站——摆驾江南!哀家与太上皇,要去看望我们的孙儿孙女,还有……我们那即将出世的小孙儿!”
暖阁内,炭火噼啪。窗外的雪光映着皇太后眼中闪烁的泪光与期盼。江南的暖风,似乎已提前吹散了经年的隔阂与寒意。一场跨越千山万水、满载着愧疚、释怀与浓浓亲情的探望,即将启程。江南的靖王府,注定要迎来前所未有的热闹与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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