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红烛高照映华堂,
金樽满酌贺鸳鸯。
君不见,鸾凤和鸣春宵短,
流苏帐暖夜未央。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玉卺空对窗。
天作之合本难遇,千金散尽又何妨?
烹龙炮凤宴宾客,且将笙歌醉一场。
桃花面,芙蓉妆,舞霓裳,曲未央。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详。
琼浆玉液不足贵,但愿连理共天长。
古来佳偶皆寂寞,唯有誓言守四方。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福薄?径取合欢双杯酌。
金步摇,玉搔头,洞房烛影摇红绡。
此夜良辰千金价,明朝画眉笑倚楼。
洞房花烛夜,古朴的几进院落里摆满了宴席。主人家全然不顾世俗的那些繁文缛节,只要是能摆下桌子的地方,必定会摆上一桌喜酒,以供宾客畅饮。喧闹声此起彼伏,就连主人家的卧房都被这嘈杂声填满了,而洞房之内,本该坐在床头的新娘子却一身素衣打扮,站在一旁。
坐在床头、盖着头红的,是她的陪嫁丫环。在当时的习俗里,陪嫁丫环算是嫁妆的一部分。那时,贴身丫环地位极低,几乎没什么人权可言,就如同一件货物,或者说是主人家豢养的宠物一般。主人让睡哪儿,就得睡哪儿;让吃什么,就得吃什么。主人睡着时,丫环得在一旁守着;主人醒了,丫环更是要时刻在侧侍奉,不敢有丝毫懈怠。
寒冬夜里,她们需先钻进被窝暖床,若主人手脚冰凉,便得跪着用身体为其暖脚,整夜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主人。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一脚踹脸,即便鼻血直流也得忍,绝不能弄脏床褥。若惹恼了主子,挨鞭子也是常事,只要不被打死,都在“合理”范围内。若男主人寂寞,她们也只能顺从侍奉,毫无尊严可言——与猫狗无异。
“所以,灵巧儿,我今日身子着实有些不舒服。已经让赵嬷嬷跟夫家的老妈子打过招呼了。今晚,就只能劳烦你替我去侍奉夫君了。” 卫吟霜眨着那双小眼睛,看着眼前的灵巧儿说道。
灵巧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吟霜,忽然,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猛地伸手抓向了卫吟霜胸前。
卫吟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顿时满脸通红,呵斥道:“大胆啊,灵巧儿!”
灵巧儿却只是微微一笑,紧接着用力一拉,把卫吟霜拽进了怀里。
卫吟霜瞬间两眼发直,大脑一片空白。她懵了,完全不明白这灵巧儿在干什么,怎么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
微风轻轻拂过,吹开了窗户,那窗户框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墙体,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内没有点蜡烛,月光也并不明亮,只是稀稀疏疏地洒进来一些。让卫吟霜无比紧张的是,此刻才是傍晚时分,要是有人从廊外经过,只要仔细瞧一瞧,便能将屋内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卫吟霜还以为这灵巧儿是心里不情愿,却又没办法抗拒,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向熟悉的小姐表达自己的慌张情绪。可眼下这情形,也太离谱了,灵巧儿的舌都在她口中搅动起了风云,双手更是一刻都没闲着。虽说卫吟霜没和男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可出嫁之前,家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妈子们,都大致给她讲过新婚之夜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此刻的卫吟霜,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恼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不知廉耻的人给冒犯了。而且,对方的动作不仅熟练,还透着一股猥琐劲儿。可她心里又清楚得很,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丫环灵巧儿啊,两人年纪相仿,自己都没跟男人有过什么,她按理说更不会懂这些。
然而,从灵巧儿那娴熟的手法中,即便卫吟霜未曾经历过这些,也能感觉到她对此似乎颇为熟悉。最让卫吟霜震惊的是,灵巧儿的手竟然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卫吟霜拼命地挣扎着,可不知怎的,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只觉得自己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起来。
灵巧儿心里明白,这是唤醒了卫吟霜体内的某种本能反应。
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还成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陪嫁丫头。
从早上睁开眼开始,她就看到卫家上下都在为这桩婚事忙里忙外,一片喜庆的景象。
这苏府,在真定府可是高门大户,家族里的近支有人在朝中担任吏部大员,整个家族在真定府那可是比刺史还要威风几分。
真定府卫家曾是显赫的书香门第——卫吟霜的曾祖官至翰林学士正四品,祖父最早是唐朝的官,历经朝代更迭现任大周的州刺史。但到父辈已显颓势:父亲卫书第仅中秀才,三叔年近三十多岁才外放知县。
如今当家的是卫书第,靠着祖产当起闲散员外。表面仍是书香门第,实则官宦根基已摇摇欲坠——老太爷即将致仕,三叔的知县职位难以维系家族权势。卫书第便盘算着联姻高门,美其名曰"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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